在心中猜想许久,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出来时却被齿绊了一跤,跌碎在尖。他说完了,有些不敢抬看连涯的神色,过了半晌没听到动静,偷偷抬眼,看到了连涯复杂的眼神,而后额一痛,被人轻轻弹了一下。
连涯语气不重,见他似乎把话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点到为止,只是摸着他的发安抚他,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见对方没了动静,以为是终于睡着了,却见北辰在他怀里动了动,把额抵在他口。
无论是天乾地坤还是和仪,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递过去一个小巧的长命锁,是特意为此定制的,上面刻了小姑娘的名姓,因为一些意外稍稍晚了几天才完工。除此之外,还带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小丫却都不喜欢,只伸手想去拽撼玉上的珠饰。
这回夫妻俩倒是都在家,师兄弟两个在前厅聊公事,他被侍女带着去了后院,看到正在哄小孩的撼玉。
“倒是随她爹。”
过了没两天,他又可以活蹦乱的时候,两个人又去了一次无涯家。
“……??????”
哪有什么人能这么快显怀,又哪能快就有这些所谓的孕期反应。全是他自己执念太深,想得太多,浑浑噩噩的,竟是把自己都绕进了幻想里。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有一个孩子,用它讨我欢心,用它收获旁人的赞美,让自己满足,这就是它的价值吗?”
不你是否优秀,是否聪明,无论你是否笨拙,了多少错事傻事,也不你手相貌如何,名声怎样,是什么份……
“上次没送成的礼物。”
连涯从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世,没想到第一次说会是在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了,急忙伸出手臂,揽住对方的脖颈:“不是,是我错了……”
北辰也并非真的傻,被人三言两语就点明了,醒悟过之后再回看自己那些小心思,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连涯哄了他几句,不知他对这件事的思虑竟重到如此地步:“不要总想着这个事了。”
只偶尔隐隐发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了腰,有些期待连涯能摸出些什么名堂,过了一阵见对方只是规规矩矩帮他弄,忍不住出声提醒:“我这里是不是胖了。”
他叹了口气,摸着北辰脑后的碎发:“如果你希望一个孩子的到来,那应该去喜欢它本,而不是在它上会得到的东西。”
“我会一直陪着你。”
“怀孕了又如何,证明地坤能到的事,你也能到?”
“它不是一个玩物,北辰。它是一个生命,一个人,不是用来讨我欢喜的工。”
“我母亲当年不受父亲爱,为了讨他欢喜生下了我,最后却还是被休,我也成为了一个无用的棋子。五岁那年,圣上招童男童女远渡东海寻求仙丹,她便把我送去,拿了赏钱,实现了我最后的价值。”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热烈,撼玉轻轻一瞟他,似乎也有些惊讶:“连涯没和你说过?”
他的情缘却不满意这种回答,抓着他的衣领,眼底有些不安与紧张,夹杂了几分羞耻与期待,轻轻收紧了指尖。
他腰肢柔韧,附着一层薄薄的肉,摸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怎么了?”
他隐约听说过类似的事,几乎能想象到小小的连涯被人打扮漂亮,当一个礼物努力去讨好别人的样子,也能想象他没有价值之后,被人冷冷丢在一旁无人关心。心疼的同时,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更是觉得自己大错特错:“我不再想了。”
“我是不是怀,怀孕了……”
其实有些事,稍微想想就能清楚的。
撼玉叹着,随意卸了个珍珠挂串给她玩。她眉目致,却带着淡淡的疲惫,北辰坐在一旁,颇有些感慨:“生养孩子好辛苦。”
他暂时不想去那些理,现在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能早点遇到对方就好了。
“我喜欢你。”
“确实好辛苦。”撼玉也支起下巴,跟着他感慨:“还好不是我生。”
“没有。”
“连涯,”
脑子一片混乱,他目瞪口呆地捂住脑壳,想起刚刚见到无涯孤高冷漠的样子,觉得自己之前本就荒唐的想法更加荒唐。
他轻声说着抱住了连涯的腰,就好像抱住了当年那个小小的,被当献祭品一样的孩子。
如果能早点告诉对方就好了。
北辰抓着他的里衣,还闷闷埋在他怀里为自己开脱:“你说你喜欢小孩子……”
他尚于震惊中,摇了摇说不出话来。撼玉见他这呆愣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看来瞒的不错。”
“小傻子。”
他不懂对方这种不服输,非要和人攀比的劲儿为什么要用到这上面:“这不只是一个状态,还代表你要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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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涯的手一顿,了他的脑袋,半晌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