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扯平了。”

        陆回风睁大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怔怔：“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一开始就这样坦诚，我们或许有别方法解决。唐边雪，你不后悔么？”

        唐边雪柔声：“门派之争，何来坦诚。但若由你来结束，我便不会后悔。”

        陆回风被他口惨不忍睹的伤刺了一下，可是亲手埋葬师姐们的恨意狂暴地淹没了他，他绝望地嘶吼一声，把弯刀扔开，骑在唐边雪腰上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双目赤红，手上发力，要把唐边雪直接掐死在这里。他下了死手，唐边雪被他铁钳似的手钳住咙，手脚不自觉地挣扎起来。看着濒死的唐边雪，陆回风心里居然感到了一丝快意，他觉得唐边雪现在的脸好看极了，又脆弱，又可恨。他癫狂地低凑近唐边雪，吻上他徒劳张合的嘴，疯狂搅动那柔的，直到唐边雪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啦声，才猛地惊醒。他惊出一冷汗，忙不迭地放手，唐边雪已经被他掐得两眼上翻，嘴角满是盛不住的涎水，一得了松快，立时蜷起子大声咳嗽起来。陆回风杀意一过，背上全是冷汗，两眼发直地看着唐门嘴角咳出的血沫。

        唐边雪不知陆回风为什么忽然停手。他腔剧痛，脑袋像被铁杵不停歇地捣着，可他顾不上这些，只想睁大模糊的双眼去看陆回风。夜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鹧鸪叫。唐边雪子猛震了一下，连忙去推跨坐在自己腰上的明教：“闪开！”

        陆回风还在发愣，唐门推得实在虚无力，他惊讶地看着他，然而这表情下一瞬间就凝固了，一支极细的铁箭将他穿颈而过，唐边雪虽推了他，到底还是没能让他避开。

        陆回风瞪大眼，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唐边雪全的血都凉了，直至明教口里涌出血来，向前扑倒在他上，浇得他肩一片热，他才反应过来，不相信地推推他：“……回风？”

        陆回风趴在他肩，乖乖的，好像只是在拥抱他。那句你不后悔么似乎还在耳边，人却不动了。唐边雪没发现自己泪满面，抖着手去摸那箭，但他知，就算出来，也来不及了。陆回风口中嗬嗬出气，唐边雪抱着他，语无次：“没事，没事，我带你去找大夫，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死了你也不会死，你等着……”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把陆回风的架起来，向着从阴影中转出来，还在收千机匣的唐温酒，哀声：“师父……”

        唐温酒走过来，把千机匣挂在腰后，冷冷问跟在边上的唐小箭：“刚才学鹧鸪叫，是想放走谁？”

        唐小箭挠挠，老实：“师父，我是不想让师兄恨我。”

        唐温酒哼了一声，上前一脚把唐边雪踹倒在地，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的样子！还像我教出来的吗？这小崽子究竟让你哪里放不下！为师今天就收拾了他，断了你这份念想！”

        唐边雪实在已经到达极限，这一脚捱过，再也坚持不住，抱着没了声息的陆回风，直接委顿在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