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里带着些惶恐的不真切和慢慢浮现出来的欣喜,他上都是伤,半跪在地上,仍忍痛伸出手去握住太虚垂在侧的手。
他从没见太虚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哭过。
他见过太虚很多样子,却唯独没有看过这种,难得愣了神,定定看着对方面上的表情。
他后知后觉品味到太虚的痛苦,沉甸甸的,好似一块厚重的黑布压在心。可他却依旧没有放开对方的手,只是从地上晃悠悠缓缓站起,将人慢慢拢进自己沾着血腥气的怀抱里。
可他也忘了,他对太虚的好也存着私心,不过是求得自己的求不得,图了个心事圆满。但太虚会怎么想,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他语气平缓,慢慢地哄劝安:“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任何事,一切事端皆因我而起。我如今对你好,并不是为了得到你,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应,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单方面的喜欢你。”
他知自己所谓的喜欢带来了什么,也知自己不说爱,心里羞愧,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嘲讽。
“卿卿——”
可紫霞知那不是。过往的那些事情从未得到妥善的解决,就像伤口表面已经开始结痂,深却早就感染化脓,永远无法彻底愈合。他知自己了错事,到底存了几分逃避是心思,不想去开诚布公好好谈谈,只想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弥补,把后知后觉的好与爱意悉数奉上。
紫霞很少对他说爱。
“你没有错。”
他并无多余的神色,和往日一样面无表情。只轻轻一眨眼,那滴泪才悠悠落下,砸在紫霞的手背上时,倒更像是一滴沸水,的他浑一颤,心却渐渐凉了。
“你和你师父一起出去游历,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师徒之间难得相见,不如趁着这次好好陪陪他。你们若是走的不远,我便得空就去看你,不打扰,只远远看你几眼就行。”他徐徐说着,把太虚从一条绝路里慢慢引出来:“或者你不愿见我,我手里那么多只信鸽,挑一只便可与我通信。有
他很少说,爱意却藏在每一个动作里,几近痴情病态,目光似藤蔓紧紧缠着黏着,巴不得把太虚揣进兜里,在齿间,不离自己边半分。但太虚并不是一件物品,一个腰挂,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从来不属于谁,也不是什么宝物,他是他自己,一个有血又肉,本该自由于山海之间的侠客。
“到底为什么呢。”
“一切皆因我爱你。”
太虚仿佛因此惊醒一般,终于有了动作,低半垂着眸子淡淡看着他。
静默许久,他深了一口气整理好心绪,太虚还是垂着不说话,他就拉开些距离,伸手轻轻揽着太虚的腰:“你师父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追似乎是来不及了,但他肯定也要在附近的客栈歇息,等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帮你一起去找他。”
他安抚一样轻轻扣住太虚的后脑摸了摸,声音哑着,手也抖,呼困难一般了几口气,一句话说得缓慢又艰难:
太虚格坚韧,更像山上的雪松,脊背直,宁折不弯,能一声不吭抗下所有的苦难。在紫霞面前更是强撑着,知示弱并不会换来什么,也有傲气,心里较着劲,永远不想遂他的愿出脆弱的模样。哪怕现在算是和好了,也从来没听他抱怨过,好似以往那些暗不见天日的痛苦时光,只是他人生锦缎上的一小片灰烬,轻轻一挥手便随意抹去了。
仿佛珠玉跌破,高楼坍塌,满目的鲜活生机一并褪去,只余一地灰败的碎片。那墨色的眸子也不似平日里的淡泊平和,反而更似一口枯井,只待人往里投进什么,才肯慢悠悠出一丝绝望的水纹,或激起一小片水珠,颤颤挂在他的眼睫。
“你没有错,”
之前不说,遮掩着不让人知晓,重逢后语言都黯然,恨不得直接把心剖开来给他看看,让太虚知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说这些话对他来说本也不难,以前风月场里连,他的温情话信手拈来,可如今面对太虚,那两个字反而口,梗在咙里反复,像卡在那里的一刺。
他与自己此刻在一起,那他曾经的逃离又算什么,他是否对得起自己的一风骨,又是否对以往的苦楚有一个彻底的交代?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