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浆糊的大脑混淆了概念,把挣到钱当作唯一的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是难以留住那些客人的;如果不会哄他们开心,他们就不会给小费:如果接受不了那些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怪癖,他就会失去大量赚钱的机会。
他有一张漂亮的、白种人的脸,对外国人的好奇使得他最初颇受欢迎,即便他是一个脆弱、无聊、甚至有些疯疯癫癫的男人。当时他赚得很多,不过那段时间总于昏昏沉沉的状态,累得站不起来,脑海里空空,几次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牧师先生的功绩令他很讨那位大人欢心,掐着他的下巴,夸他长得漂亮,很有男的天赋。牧师先生茫然地看着那位大人,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你给我带来更多利益的话,”他用钞票轻轻扫过牧师先生的脸,“我就让你见你的爱人。”
他混浊无神的眼睛里迸出光芒,所有苦难都成了通往幸福和胜利的必经之路,他必定要甘之如饴地忍受到最后。
可是,不懂情调的牧师先生很快就过气了。他不再受欢迎,没人愿意花钱和一个与充气娃娃无异的男人上床。他的休息时间增多以后,在某一天恍然意识到,他要达不成那位大人定下的目标了。
“不要、不要!!”牧师先生紧紧抱住那位大人的,试图阻止他朝病床边走去。可他被折磨得羸弱不堪的本拗不过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那位大人一脚正中他的心窝,将他踹出去足有一米远。
牧师先生背重重磕在墙,口发闷,咳出血来。熟悉的疼痛感,让他想起初次为男人口交时,他嫌弃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娴熟,不小心弄疼了他,骂骂咧咧地抽出,把瘦弱的男人踢翻在地。
他知,接下来的应该是……
“啊!”卷曲的大把发丝被暴地向上扯,掌控在那位大人手掌里,就像他的可悲的命运。他被迫仰起,出近乎绝望的哀求眼神。
“瞧瞧你惨淡的业绩吧。”那位大人拖长了腔调,“你别忘了,你挣来的钱,要养两个人。”
牧师先生惊慌失措的神色被那位大人尽收眼底,他抓着牧师先生的发,像抓住一只落入陷阱的胆小的灰兔子。
“既然你赚不够钱,那么,我就从米切尔小姐上取下点东西,卖掉作抵押吧。”男人脸庞冷的线条在白炽灯光线的照耀下犹如鬼魅,宽大的手掌掐着牧师先生纤细的脖颈,越收越紧,“她上的所有零件,在黑市上都能卖到好价钱,你认为呢?”
“不、不要……”牧师先生瘦弱的手臂挣不开那位大人的桎梏,从抖动的溢出悲戚绝望的简单字眼,“求、求你……”
牧师先生为了达到那位大人的要求,不停努力着。他不能再捧着被粉碎的高傲哀悼,不能再被动承受别人的发工,他需要更多的钱,足以让自己和他心爱的姑娘在那位大人手里侥幸活下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