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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般铺陈开来,几棵无名的矮树点缀其中,刚好笼下一片阴影,遮蔽了午后刺眼的日光。

        景元站在山尖眺望远的航:“彦彦,过来这边,刚好能看到。”

        彦卿踮脚,顺着景元手指的方向望去,望见了天舶司特意开辟的比赛用航,航里五颜六色、蓄势待发的龙星槎,以及……航两侧地上无数的人。

        “山下人好多!还好租了艘船,不然本爬不上来这山。”景行高高大大,掠过彦卿的

        彦卿无奈:“老子,回练船时顺便带儿子能训练,这么大个人,力这么差,回怎么医士……”

        景行闻言,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景元应了声,又问彦卿:“看得清楚不?”

        彦卿踮着脚继续眺望,:“勉勉强强,该带个望远镜来的。”

        景元了个动作,彦卿认出那是儿时常玩的举高高,忙不要:“我都多大了,您别拿我寻开心了。”

        景元果然也不是认真的,只是站在彦卿旁,怀念:“你小时候就是这样骑在我肩上看龙舟的,那时太忙,也不常带你出来玩。”

        正经说来,彦卿只在儿时与景元看过一次端午赛星槎,景元推了一天的公务,带他去郊野采香草,躺在草丛间看天上的云,又带他挤到人群最中央看龙星槎,吓得周围民众纷纷让

        “您都还记得?”彦卿笑,“我那天非要吃冰糖葫芦,结果因为天热糖全化了,滴了您一脑袋,搞得全神策府的工人都来帮您洗。”

        “唔,就那一次,所以很难忘。”景元看了眼不远的景行,说,“彦彦,你家长比我合格多了。”

        彦卿摇摇:“您当初养我那是养老婆,又不是养小孩,您和我比什么?何况,我要是到将军这个位置,家庭事业两不误,不一定能比您得好。”

        景元毫无愧色:“那我确实养得不错。”

        彦卿随口应了,看着山坡下不远蹲在草丛里自己和自己玩斗草的景行,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问出口: “您是因为看到我有了孩子,才决定留下来的,是吗?”

        初夏温热的风拂过两人的面庞,将他们的发梢起,在空中若即若离地碰彼此。

        景元皱起眉低看彦卿:“你觉得我是为了孩子才不舍得走?”

        彦卿摇:“我没这么说,但您这么想过,却又怕我这么想,是不是?”

        景元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彦彦,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心看自己老婆独自拉扯小孩,否则那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当初不该心、让你偷偷摸摸搞这些小动作,我那时真以为你怀不上。”

        彦卿这才知,他那时还是没能瞒过已经开始糊涂的景元。

        景元鼻子,继续:“我也知小行现在大了,最难搞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再回来,其实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我想——”

        彦卿打断他:“好了,我没那么小心眼,您不用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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