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罗浮。
他若要他远离,那他便走,于是在得知罗浮仙舟可能有星危机之时,他依然选择了向前走,不回。
他隐约记得有人像没骨般挂在他脖子,月下畅饮佳酿,高谈远志,只愿当个巡海游侠,踏遍宇宙星辰。于是他睡在智库书房里,勤勤恳恳、事无巨细地记录着脚下历程,有时他也茫然,他是在为谁而写。
但或许是姬子小姐和杨叔的热心,还有口中说着不去却依然选了去的三月七,他们也许比想象中要更懂他,最终为他下了决定。
在他独自下车前,姬子小姐问他,他还会回来吗?
他动摇了。
景元,罗浮,会想他留下吗?
丹恒不得不承认,他和丹枫无法完全割分为两个独立,他再次使用作为丹枫,曾经那个清冷尊贵的饮月君的力量,随即而来的是久违的并肩而战以及旧事的真相重启。
令使之间的对决毁天灭地,更何况对方毁灭和丰饶职能,力量消耗太大,景元终是没能撑到最后,丹恒忘记了自己会飞的这一项技能,一路狂奔及时抱紧了脱力落的温热。
每一任将军都活不过百余年,长期的劳心劳力,让他们不是死于战场,就是心力磨损,比普通长生种更早地迈入阴魔。
而景元已经在任七百余年,从征战四方的云上五骁那百年惊艳到后来数百年不间歇战役,还经历了那场毁了仙舟联盟几乎近半实力的恶战,再之后战事告歇转为商贸中心。
边的人死的死,活的也半活不活,无论是手刃师父,还是放逐情人和旧友,作为一名仙舟的将军,他将维护仙舟的利益到了极致,甚至可以将自己以及原本他要推开的人再次摆上棋局。
你可真是,温柔,又心狠呀。
景元从睡梦睁开了眼,如果丹枫还在,这个时候他能获得一个凉凉的亲吻。
但,现在的是丹恒,景元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持明族的唾有促进伤者的伤势康复。”
“白小姐已给您了治疗。”坐在一边的丹恒边翻书边回,他不知为什么要撒谎,景元的伤势很重,是积年累月的损耗,现任饮月君白也惊叹为什么以景元这样程度的磨损竟然到现在还没沦入阴魔。
是持明髓,丹枫以自己的血髓为代价,强行逆天改命,当初他和应星背着其他人违令研究药王禁术,败者沦为丰饶孽物,人沦丧,而成果也不过给景元延寿至今,也是因此被人抓住把柄,成为罪状之一。
现在,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动用属于丹枫的能力,强忍剧痛,亲手取出了自己的血髓,压下了景元即将发作的阴魔。
对方想让他获得新生,远离罗浮仙舟的暗涌动,他又如何不想让对方能长久快乐。
“帮我谢谢她,算了,我到时登门拜访吧。”景元摇了摇,他支着起,但因为发,在重新落回去时,被一脸紧张的丹恒给及时扶住。
这送上门的劳动力,景元可不会客气,他像只猫一样直接靠进丹恒的怀里就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