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无妨，”始皇柔声，“朕总归也是小毅的。”

        “阿政吓坏了呢。”始皇低低地笑，将他指尖自己的汁揩了，抹上那张生生的脸，“莫怕，你不是一直想同阿恬有个猫崽儿般可爱聪明的孩子吗？如今又有了一个，难不该高兴？”

许半夜里还要喂几次，到时再派人抱回来，陛下看如何？”

        嬴政被他们说得越发不安起来。他心里将蒙毅当作和成蟜一般无二的弟弟看待，阿恬的弟弟，自然也是自己的亲弟弟了。平日有些好吃好玩的，给了成蟜也必然有小毅一份，自问是没有偏颇的。况且蒙毅年纪稍小，连入为他伴读的年纪也未到，始皇怎么、怎么……小秦王心里说不太上来，他天生聪慧，几句话里已经听出始皇和蒙毅说话间语气狎昵，必然关系不一般的。那是阿恬的弟弟呀，自己就像是他的嫂嫂了……始皇怎么会这般毫不在意地就与他……

        说话间蒙毅已经走近了，看见始皇怀里抱着的人，也不由惊愕地挑了挑眉。不待他说话，始皇像是拥着个可爱布偶一样，轻轻摇晃小秦王的子，对着蒙毅笑：“小毅还记得朕这般模样么？”

        他下意识地摇，想把在他眼中看来太过荒谬的答案甩出脑海。

        小毅？

        始皇半是无奈、半是爱地叹了口气，对着旁边靠着床站着，环着胳膊看他们厮磨的蒙毅：“瞧，还得是朕着阿政才行。”见嬴政面不解，这位因为刚产育了双生子，在生死间走了一遭所以尤其温和的皇帝却出带着点恶劣的笑容来，“朕先让阿政舒服了，总行了吧？”

        始皇见他如此，索自己也爬上了榻，将嬴政属于少年人的单薄搂在怀里：“朕在这里呢。是小毅，没关系的。”

        他后半句是对着小秦王说的，蒙毅也不介意，温声：“陛下留神自己子。”竟然就坐在了床边，全然等着看活春的模样。小秦王原本是口齿极伶俐的人，这回却叫他两个作弄的十分无措，一会觉得小毅分明是弟弟，便是如今成熟英俊的模样，他也是当兄长看的，怎能如此坦然就在旁侧袖手，看着始皇逗弄自己。一会又想到之前与阿恬有约，冠礼之前自己不要与别人行这巫山云雨之事，即便对方是自己……可他心里还是记挂着阿恬。

        始皇咬他白的脸颊：“阿政可知你我为何相遇？定是神明所使，要朕教导你。”他在嬴政耳边轻轻说，“阿恬说了，他不会在冠礼之前对你逾矩。至于吕不韦，呵，朕这好仲父忙于国事，怎么舍得这么早给你安排后呢——‘历代先君皆如是，臣更不可使王上为人诟病’，是吧？”

        蒙毅与他心意相通，听他如此问话便知始皇对年轻时的自己突然出现已经了解了八九分，合他思索了片刻，才恭敬答话：“这是臣十二三岁之时罢。”顿了顿，犹笑，“陛下龙章凤姿，令人见之忘俗，毅初见陛下，便生珠玉在侧之叹，从此心神都系于陛下一。怎奈那会陛下心里只有兄长，竟不记得那时臣一颗心一双眼都只向着您，才有此问呢。”

        来人说话是嬴政全然陌生的音调，他不知除了阿恬还有什么人能这样轻松自在地出入寝，又语气这般亲密地同自己讲话。花椒狐椒听着也奇怪，倒像是孩童名似的。他颇有些拿不准情况，也不知来人是否是长大后的阿恬，不由又紧张地绷直了子。

        “你却来得不巧，

        这般想着，嬴政心中便冷了几分，面对始皇帝的逗弄，态度也自和了不少：至少自己对自己，总归不会怀着二心。

        他们原本便是一，始皇所言当然都是事实。嬴政知母亲和仲父之间存在某种默契，其中之一便是不想小秦王太早地通晓人事。嬴氏宗室，尤其同时为国君和族长的秦王，古来便严守周礼，但也不是没有情况特殊早早就行过事的。先王子楚仅有二子，嬴政十三岁登基，成蟜年纪更小，赵姬和吕不韦此举究竟是关心他，还是贪恋权势，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始皇忍不住笑，凑在嬴政脸颊轻轻亲了一下，又了，像是逗弄自家的孩子。

        嬴政此时尚未亲政，所以他被人们心保养的手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多是平日练习骑御时留下的。手臂也远没有正拥着自己的那双臂膀来的强健有力，他被握着手腕，引着探向始皇衣襟内时，还在想着为何对方会这样有力，几乎让自己不能反抗了。此时的嬴政也确实不曾想到，他在多年后也曾亲自御车，在夜幕下疾驰；朝夕不懈地论石批阅那些奏简；他将频繁的东巡，即便被人刺杀、此后子愈重而难安也未曾回转。他将安宇天下、威振四海——这一切对十八岁的嬴政来说都太遥远了。

        秦王直觉始皇话不尽然，他拧起长眉，犹疑地看过去：若是阿恬的孩子，为何留在咸阳中的只有小毅？是了，他能猜出阿恬这会必然被自己委以重任，阿恬的能力绝不仅限于区区一座咸阳城。可阿恬并非会将尚虚的自己留在这里一走了之的，何况他们都知，自夏周开始，至诸国宗室中也少有平安生产双子的记录，产育孪生子艰难，巫医之力亦不能及，阿恬真的不在意吗？只怕不是不在意，而是中另有人在，能让他安心离开罢了。

        嬴政被始皇抱在怀里，背后紧贴着他绵，鼻尖满是他上那馥郁香，一时间晕陶陶的：小毅怎么会这样出现在自己行将就寝的时候，阿恬呢？

        小秦王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还在纠结自己与阿恬尚未走到那步，怎么成年后反倒如此行事。却不曾察觉始皇帝手指勾勾缠缠间，已经解开了他原本系得好好的寝衣。属于少年人的雪白而略单薄的膛袒出来，如同上好的美玉白，在灯影下泛出莹的光。夜里寂静，始皇帝低醇的轻笑听起来格外撩人，嬴政回望过去，正撞进他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双双对视之间，嬴政发现这位年长的自己更是毫不掩饰眼里的春意。

        此刻，他不容拒绝地被转过子，生指尖碰到更加的，被出的汁浸了满手。嬴政的脸登时红透了，不好意思再去看始皇帝那张夭桃醲李的脸。他自然明白对方为何会有如此丰沛的汁，包括被换掉的珠帘、半夜里要喂几次的双子以及始皇帝怀抱中萦绕的香气：此刻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