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不敢说话,就这么保持着一个躺尸的姿势睡了一整个晚上。
这可怜的男孩看上去是累坏了,子刚和一会儿眼就不停地打哈哈,伯邑考看得有些出神,心中却不免有些得意―――明明是个浑带刺的家伙,如今却如此轻易被在他面前放松警惕,不究竟是因为什么,起码说明他在男孩心里不是什么糟糕的形象。
这可不是什么专业的作法―――作为一个出卖自己而生活的人,理应拍拍屁走人,而不是在客人家赖着大床睡到太阳当空,甚至还想多蹭几顿饭。
现在应该赶快收拾收拾离开,而他最爱的那件衣却被他随随便便地脱在了外面,就连昨晚裹着的浴巾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视线之内唯一能穿的就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尾的睡衣,睡衣是那种加厚绒的,老气横秋的藏蓝色,袖口还带着诡异的丝花边,上衣的两个前兜逢着卡通小狗的图案,丑萌丑萌的,但
这真的很奇怪……崇应彪他自己奇怪,伯邑考也跟着奇怪起来。
新建出租房的窗封得不太严实,外面的北风一呼啸就阵得玻璃吱吱作响,若就是伯邑考自己一个人倒无所谓,可现在崇应彪躺在他侧,他便觉得这个地方怎么都不好起来。
“家里没有水袋,等我明天出去买一个来。”
崇应彪刚睡醒脑袋还是懵懵的,恍恍惚惚地了自己还是红的双眼,看着边陌生的环境 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睡在了伯邑考的家里,被窝外面的空气冷冷的,冻得他实在不愿意钻出被窝,昨晚叫得惨,现在嗓子更是沙哑,小小的床柜上面正好摆着一杯温水,崇应彪便直接一饮而尽。
先是找来了抹布和胶带,将抹布堵在了窗檐漏风的角落,再用胶带严严实实地粘上,让窗外的寒风透不进来一点,接着又用温热的水透了巾,掀开被子的一角,宛如贼一样轻轻拭着崇应彪的下。
卧室外传来锅炉沸腾的声音,阵阵香气让崇应彪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等崇应彪的呼慢慢平稳之后,伯邑考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轻点帮你子,吵不醒你的。”
明明就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交易,拍拍屁走人的事,可是如今,在他的一句一句甜腻的撒声音之中,在伯邑考不应该表达出的温柔之中,他恍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片丰饶的土地里生长出绿的春,而火又在他心里烧着。
或许是因为刚经历了一轮舒爽淋漓的爱,又或许是伯邑考上真的有什么让人安心下来的魔法,向来梦连连的崇应彪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梦,待金色的阳光纷纷洒落进室内,他舒展开自己和的子,拍拍侧却没发现人。
那人又搓了搓手,将炽热的掌心放在他的小腹上帮他和子,或许是因为崇应彪是寒冷的北方土生土长的人,再加上之间的那女,导致他手脚的温从来都比他人要凉些,而伯邑考也锐地注意到了,他往男孩的方向挪动些,伸开长,轻轻将崇应彪冰凉的双脚夹在小肚之间,他的温虽然说不上炙热但总归比男孩的要高些,他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心的频率似乎都趋于了一致,渐渐的,崇应彪不免感觉到来自伯邑考上的热气逐渐让被窝和起来,就连自己的手脚都不再冰冷了。
他的动作实在是轻得不能再轻,竟然没让向来睡眠很浅的崇应彪察觉到,他睡得虽然不说沉,但好歹也算是睡了,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神紧绷,即使是睡着了眉也隐隐紧锁着,那层薄薄的眼上还透着红,仿佛一就能出水,眼下落着的是寒冬的霜雪,让伯邑考不由自主地想要将他的心脏捂热。
于是崇应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借着月光去望伯邑考的脸。
伯邑考的两只大手在空气之中迅速地来回搓着,直到掌心被磨得通红发热后才将其敷在了崇应彪的后腰上,一阵炽热的瞬间从男人的掌心传到他酸痛的腰上,僵的肌肉瞬间乎乎的,如此来回反复了几次,崇应彪还真觉得好受了许多。
伯邑考自己洗完澡后就又钻进了被窝里,被热气蒸得和和的竟然很快就被崇应彪察觉到,他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兽一般凭借着本能去靠近那热源,睡得恍恍惚惚之间就把和胳膊一并搭在了伯邑考上。
伯邑考缓缓呼出的气在崇应彪发红的耳边,让他瞬间从发愣的间隙之中回归到了现实,在影影绰绰的温柔之中,那颗不应该悸动的心脏像一盏旧煤灯一样“啪”地一下打开,又在他自己的迫下静静关上,如水一般的月光里,崇应彪转过子去望伯邑考的眉梢,那盈盈的酒窝不知为何让男孩的牙有些发酸,腔之中仿佛有野草在漫无目的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