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便习惯了这个味,嘴巴也被伯邑考养得刁钻了许多,甚至到了一顿不吃都不习惯的程度。
不过也有些日子里他们并不爱。
中午吃完饭,伯邑考就尽职尽责地开车将崇应彪送回村子里,他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只要男孩不主动去提起他的过往伯邑考就不会去追问,他希望自己可以为崇应彪的更多,可往往当他站在村口的那条水沟旁时,就不禁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而这其中要说没有伯邑考的私心就太假了,圣人也是人,当然也想要得到更多,而至于他和崇应彪的关系……他也早就想明白了。
崇应彪虽然时时回去望伯邑考的影,可是脚步却永远无法停下,好似灵魂和肉已然被割裂,只有一半迷失在了冷风里。
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是他们独的时光了。
不过或许在这个出租屋中,最快乐的莫过于小黑了。
几乎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尝试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可是在下一秒,他就会又聋又哑地活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不过心慢了一拍罢了。
崇应彪到底是小孩心,心里不装事的时候看得比谁都愉快,嘴巴还不闲着,爱吃点零食和果冻,伯邑考怕小孩吃多了不好,就买了一堆水果放在家里,嘴馋了就给崇应彪剥点砂糖橘,想着总比那些膨化食品要好。
别对我太好了,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崇应彪总是爱这么说,说完他便又给自己找补,随意转移
似乎是突然从有一天开始,他们只是躺在床上,牵着手,说着话,声音还总是小小的,要凑近了才能听清,像是在心尖上舞。
那里仿佛是有一不可跨越的鸿沟。
于是他便一直站在村口,确保崇应彪的每次回都会看见他的影,而等晚上他们再次相聚之时,他总是会去抓紧男孩的手心,然后笑眯眯地在他嘴角献上一吻,让丝丝温顺着崇应彪冰凉的嘴钻进他的里。
他们时常爱。
而崇应彪说的是对的,嘴巴是不能被养得太刁的。
崇应彪享受着与伯邑考的爱,这是一种不得逃避不得抵抗的沉沦感。
他们甚至还给这间卧室备了一个二手小电视机,因为是后安装的电线所以信号接收得不太好,时不时就是一片雪花屏,所以大分的时候他们都会看伯邑考带来的碟片。
伯邑考,伯邑考,伯邑考。
不应该这样的,应该保持清醒的。
或许是因为小狗没有人的那些复杂想法,有了温的窝就呼呼大睡,有了可口的饭就大快朵颐,不开心就汪汪叫,开心了就翻起肚,大眼睛总是水汪汪地望着伯邑考,吃晚饭时一撒个,这个西岐集团公子哥就完全抵抗不住,总是爱从盘子里夹些肉来扔给小狗吃。崇应彪不赞同这种法,他说这样子容易把浪狗的嘴巴养刁,伯邑考当然知这一点,他不过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罢了。
虽然说姿势变化多端,也总会在崇应彪上留下暧昧的咬痕,但刚开始的时候只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而越熟悉就越合拍,越合拍就越放肆,床上搞完就在浴室搞,从浴室出来就在厨房再来一发,就连小黑,一个真正的小公狗似乎都觉得没眼看,导致崇应彪甜腻的息声之中时不时冒出几声沙哑的犬吠,突兀又有些好笑。
他默念起这个名字来,像是一个诅咒,又像是一种魔法,即使是轻声嘟囔着,也占据着他的一切,让这一切都变得象化起来。
即使不下雪了,北面的风依旧太冷,结冰的河水是肮脏的灰白,上面还浮着一层脏臭的垃圾,河旁边竖着几棵光秃秃的树,树梢上没有新叶,不过是尖锐的黑,如此一来衬得崇应彪一个人的影更加单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村庄里层层叠叠的砖瓦房吃掉。
伯邑考拿他没有办法,他知只要这个男孩不想,谁都别想撬开他的嘴,而如果他走错一步,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次相逢。
他们有时只有支离破碎的三言两语,肩并着肩,平躺在一起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看,时不时去逗一下在床下扒着床沿,蹬着两个小短儿想要爬上床的小黑,发出咯咯的笑声。而有时候他们又会说很多,多到崇应彪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总是喜欢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伯邑考的口上,手指虚虚地在男人上画着圈,而说的话既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营养,不过是随意讲着些天南海北的故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罢了。
如此生活下来不出几日,崇应彪他自己就被自己带到了沟里去,越来越熟悉这种温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享受起这份例外,这份偏爱,日复日的,每一次的轻吻,每一次的深拥,他有时甚至感觉自己上的窟窿正在被一点一点填满,似乎是被那萦绕着的梦里才会出现的幻想所笼罩,无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