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安欣“上山”了,行动前夜他与同事们了充分准备,他们有预感这次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当晚安欣回了一趟家。打开玄关灯的一瞬他就看到了那簇枯萎的玫瑰。打蔫的暗红花朵垂丧气,凋零的花散落在台面上。安欣叹了口气,将花扫到手心里时还摸了一手灰。
将玫瑰从花瓶中取出,花朵已不再芬芳,枯萎的花在泛黄的水中泡得久了,在微生物的作用下发出些许腐烂的味。
安欣将花拿在手里站到垃圾桶前,看着手里的花犹豫了片刻,摇摇转去找了把剪刀。他将腐烂的枝叶剪掉,又把剩下的分连同那些凋落的花用纸巾去水分,而后将它们晾到阳台上。
完这些后,安欣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没开灯,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像在休息又似在思考。
直到现在他依旧无法明确自己对高启强的感情。到底是同病相怜下信息素诱导的错觉,还是浪漫爱情中最是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他唯一确定的是,那份抑制不住的想要和他成为家人的冲动。
安欣想他需要时间,等这个案子结束,他要用足够的时间与高启强,这个搅动他心神的omega相识相知,他总会搞清楚自己的感情。
与高启强相识相知的机会来得很快。“上山”的卧底行动败,安欣死里逃生。
被绑着安欣在那艘摇晃的小船上醒来,叫醒他的是迷梦中一个白发苍苍却眼神坚毅的中年男人。醒后面临的危机彻底打散了本就模糊的梦境。事后回忆起来,只那白发和苍凉坚毅的双眼像是刻在了他脑海里。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无数个念在他脑海里闪过激励着他反抗然后活下去。
获救后他被抬上救护车,感知到安全后神经松懈下来,先前服下的迷药的药效又上来了,以至于受的伤都没什么感觉。他迷迷糊糊地听着一旁曹闯和李响的对话,在彻底昏迷前,他突然扯住了李响的手。
两干裂发白的微微启合,曹闯和李响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急忙俯去听,只听到他说:“吃…饭…”
曹闯一下就乐了,弹起腰指着安欣说:“呵呵,这小子,这种情况还想着吃饭。”可说着眼里却泛了泪花,他撇开不忍也不敢再看。
但李响明白安欣的意思,他回握住安欣的手将它放回安欣侧。李响点点,说:好,等你好了,咱们就去找他吃饭。
所幸安欣伤得并不算重,除了右臂骨折,剩下的都是外伤。第二天中午他就伴着隔病床大爷收音机里的京剧悠悠转醒。
午间阳光很好,一时晃得安欣睁不开,他下意识想抬右手遮蔽,一阵钝痛后他又感觉到右手被束缚。待视野清晰他才看见右臂打了石膏。
安欣醒来的也巧,正赶上李响午休来看他,不过更巧的是今天高启强又去给李响送饭了。
收拾了两天心情,高启强才重新拿起饭盒去给李响送饭。于他而言,不知不觉间这件事已经成了他对李响的一个承诺。
着高启盛阴沉的目光他出了门。开着摩托疾驰在路上,带起的风掀起了衣角,可他腕上那颗不停晃动的铃铛仍然发不出声音。
市局门口依旧冷清,高启强停好车直奔传达室。来了这么多次,高启强已经和看门的刘大爷混熟了。老刘打开门站到门口,隔着几米远就开口问他:“小高啊,咋好几天没来了?小李可是天天来这儿等你啊。”
高启强不好意思地挠挠,拎着饭盒走了进去:“家里有点事。”直到他坐下才反应过来老刘的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