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穿五脏六腑,像团烂肉一样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巨大的绝望压的他不过气,多托雷继续说:“双人本就极其不适合孕育生命,更何况,你并非真正的女人类。虽然巨大的情绪打击是你产的直接原因,但你就算真的能熬到临盆,这个孩子大概率也只是死婴。”
散兵什么也不想听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失去了情绪的感知,他这被百般戏弄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人偶已然丧失了对生活的望,他扯住多托雷的衣袖,眼神空至极:“多托雷,杀了我吧。”
听到人偶的请求,多托雷甩开他的手,一脸漠然:“我很早就说过,人类的情感只会把你推向地狱。”
眼看人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心如死灰的样子像个破烂的布娃娃,多托雷忽然想,如果人偶知了那个人类离开他的真相,他的反应该多么有趣,无论是什么反应都比现在这样好,多托雷可真是一点也看不下去人偶这失魂落魄的鬼样子。
虽然那个人类对他低声下气请求过,不要把真相告诉斯卡拉姆齐,但是,他才不会遵守人类单方面的诺言。
“那个人类确实从到尾都在欺骗你。”
散兵扭开去,原来多托雷都知了啊,他被一个想报复他的人类耍到狼狈至极的事……
“不过,唯有一件事,他说了实话”多托雷俯下准备欣赏人偶的表情:“他确实喜欢你。”
错愕与茫然一时间交错在散兵的脸上,沃不是恨透了他吗?为什么喜欢他会是唯一的实话?
多托雷继续说 :“他向你隐瞒了诅咒的真相。”人偶的嘴颤抖着开合:“诅咒……不就是我要和人类那种事,收足够的吗?”
多托雷轻笑出声:“你不会真觉得,来自深渊的禁忌诅咒会这么好解除?只需要和人交就够了?”革包裹的手轻轻抬起了人偶的下巴,多托雷一字一顿吐真相:“是要那种事,但那只是前半分。”
“那个人类将禁书区的纸张撕下来带走,却故意把完整内容截了一半。而后半分是,协助你恢复力量的人,每一次交合都将以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
“失去的力量越强大,所需要付出的寿命就越多,而你的力量嘛……”
“足以取一个人的全寿命。”
“你的力量在他的协助下将近完全恢复了,而他估计自己的寿命也到了极限,所以编造了拙劣的谎言欺骗你,而他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死去了。”
“他向我请求,希望我能对你隐瞒真相,他则会用这封信让你对他彻底心死。”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了,现在满意了吗?斯卡拉姆齐。我说过了,你最终会失去一切。”
多托雷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凝固般动也不动,嗯,他就喜欢看人偶这种反应,他最后补充:“对了,他说如果你最后还是知了真相,他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藏在了某个地方,你应该会知。”
沃的某句话在散兵脑海里不停打转:“等到大人恢复力量,我会心甘情愿接受死亡。”因为沃知,等他力量完全恢复后,他的生命必然已经走到了尽。而且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谁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力量了……
散兵不顾刚产完的虚弱,强爬下手术台,步履蹒跚地踉跄跑出实验室。多托雷并没有阻止他,随着散兵单薄的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多托雷一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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