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不敢大意。
“呜呜——呜——”
空灵悠远的埙声响起,回音袅袅,透着几分诡谲。
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从船四面八方包围,空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发麻。
只见无数毒虫从雾中向他爬来,个个长得膘壮,空中还掉落数十只巴掌大的蜘蛛,拖着乌黑的丝往他脸上扑。
“唰——”
一剑气挥下去,脚下几只蠕动的毒虫噗噗爆汁,汁水瞬时将甲板出个,冒出绿烟。
那烟带有强烈的酸味,他只是不小心了点,鼻窦立刻感到剧烈的腐蚀疼痛。
脚下有毒虫,眼前是雾,这该如何是好?
空看向船帆,心中有了计策。
他施展轻功,玄衣飞展,如只鹞子翻上桅杆点,随后解下帆布,以为轴,以布为旗,呼啦啦扯着抡起来。
内力灌注下,帆布也似铜铁,毒虫被得无落脚,纷纷掉入江中。
空抡了好几回合,连周围雾都散了些,这才看清上空飘着三只丈余长的燕形黑影,尾端缀着几个瓶子,从中落下毒雾。
竟是载人风筝。
三名五毒教死士见雾笼被破,立时从风筝下来,手持双钩向空杀来。
没了毒雾束手束脚,空迎而上,他且战且问:“我与贵教无冤无仇,缘何要取我命?”
三名死士嘴巴比蚌壳还紧,进攻速度丝毫不减。
空猜这三人应是为了陨星碎片而来,只是不知他们如何知晓散兵将陨星给了他。他心念电转间,隐约感到散兵此时有危险。
他拿出陨星碎片,在三人面前晃了一圈:“想要这个?那就来试试!”说完,便将陨星抛向高空。
果然,三人目光紧随陨星而去,空抓住这一线机会,长剑瞬时刺穿一人膛,他踩过倒下来的尸,飞而起,抢在余下二人之前将碎片抓回手中。
抛了抛手中石,空朝二人粲然微笑:“承让。”
见同伙死,二人对视一眼,竟撩开鼓的上衣,出腰间缠的炸药。
这是要同归于尽!
空神色凛然,想到船内晕倒的人,鼓足内力抓起帆布,跃上桅杆,想要引开战场,借力翔至对岸。
但杀手不给他机会,一人斩断桅杆,一人手持双刃撕开帆布,二人极力粘上来,将他困在重重刀影中。
“喝啊——”
眼看引信已经点燃,空大喝一声,手中无锋剑金芒灼眼,生生劈出破绽!
腰扭转,剑锋翩然,他斩断其中一人的引信,将人踢下江水,可另一人他实在无法顾及,只得就着下落的力,凝力于腕,一剑将他挑上了天。
“嘭嘭嘭!”
半空中火光乍现,剧烈的爆炸中空只来得及翻藏在货物下,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船内龙骨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顷刻间,龙骨断折,这艘老旧客船终于不堪打击,碎成数段,如倒塌的积木般哗啦啦碎在江心。
*
空捞完最后一个乘客上岸,已近晌午。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拧干滴水的衣摆,朝地上躺的十几个尚在昏迷的船员乘客默默告声罪,转朝散兵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