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一晃眼间三年过去了,王小石再一次来到了黄鹤楼。
楼还是昔日的楼,人呢?人还是从前的人吗?
他站在黄鹤楼下,恍惚间又忆起当年他与白愁飞初见时的情景。
那是黄鹤楼下的惊鸿一瞥,天空中残阳如血,光晕染红了天边的云,底下如chao水般的人群涌动着。
一dao人影逆光站着,负手望天,冷傲的神情像是一只yu飞冲天的白鹤。
如今呢?
高楼依旧,故人不再。
王小石叹了口气。
恍然间,他似乎看到眼前飘过一抹熟悉的白色shen影,在人群中一闪而没。
心上像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只是人chao密集,不一会儿,那抹白色shen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顺着人liu慢慢行走,心下的失望不言而喻,怎得一碰上有关于那人的事便如此不冷静。
即使明知那人还在也不会再想见到自己,却还不是忍不住幻想有一天他的二哥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如以往一般的冷傲神情唤自己“小石tou”。
罢了。王小石勉强压下心tou的那份失落,忽然察觉有一dao视线落在了自己shen上。
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有一白衣公子坐在街边酒馆的靠窗位子上,dai着ding白色斗笠,垂下的白纱将这人的面容遮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这人的shen形何其熟悉,王小石猛然间心tiao加速,震得他一时有些发晕,以前他在紧张的时候常常习惯xing的手脚冰凉,而此时却不自觉地深呼xi起来。
耳旁的街市喧嚣声一下子褪了个干干净净,眼中似乎也只剩下了那dao白色shen影,再无他人。
他如坠梦中,是他?
是他!
那人撩开了面纱,眉若远黛,底下是一双深邃的眸,如一往的孤傲冷清,淡色的薄chun抿着,似乎微微弯起,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举起了酒杯,隔空遥遥地向王小石一敬,嘴chun动了动,说的是。
“小石tou,好久不见。”
王小石也笑了,笑得很真也很诚。
“二哥,好久不见。”
他上了酒馆的二楼,径直走到白愁飞shen前坐下。
白愁飞端起酒壶,酒ye斜斟入杯,酒香四溢。然后抬手推过酒杯到对面。
王小石拿起酒杯与他执杯轻碰,饮尽一杯琼浆。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王小石才dao。
“二哥,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白愁飞端起酒杯,递到chun边啜饮了一口,看向楼下的街市喧闹,车水ma龙。
“我很好。你呢?”
王小石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二哥你不知dao,后来大哥将金风细雨楼交给了我。不过当上了楼主才发现,这位置可不好坐。”
“那我现在岂不是要唤你一声王楼主了。”
白愁飞揶揄。
“二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王小石苦着脸dao。
“你就不好奇我这三年去哪了吗?”
“你若是想说自会告诉我,我又何必问呢?”
又是一阵静默。
“你……不怨我了?”
“不是你的错。我早就知dao你不甘平凡,迟早是要飞走的。我留不住你,只是难过罢了。”
白愁飞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
王小石的眼神太过于真诚,他怕自己会不舍,会后悔。
两人安静地喝着酒,谁也不愿先打破这份宁静。
“哐当”一声,一个酒杯在酒桌上gun了几下,摔到了桌下。
白愁飞闻声望去,只见王小石单手托腮,眼睛半睁半合,正看着他咧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