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风雨停止了。
原本的天色lou出来,现在是傍晚。船员们重新将帆升起来,夕阳沉落到海底前,聆梦起shen往甲板上去,他看到他的船长正在那里。
“这场雨竟只下了不到半个时辰。”聆梦将手扶在栏杆上。那上面冰凉、shi冷,还挂着水珠。
于是雾海用自己的手去拢他的。温热的手掌覆在另一双手上,传递一些心照不宣的温度。“海上的小雨总是这样。”
斜阳在水面落下一dao迤逦炫光,刺得人眼睛疼。“我们何时能靠岸?”聆梦用手去挡刺眼的光。“我想见你。”
“我们现在就在见面。”
这是一场属于两个人的幻梦。雾海见聆梦没接这话,往远chu1的海平线看,又开口dao:“你可知晓这片海的传说?”
“愿闻其详。”
“有月无星的夜里,船到海中,迷雾遮住月亮,会刮起巨大的暴风雨。”他缓缓地说。“暴风的中央传来美妙的歌声,人鱼引诱船只步步深入,而后令他们葬shen海底。”
小公子睁大碧色的眼睛。“实在是可怕的传说。”
“不。”海盗又去看shen边人的眼睛。“我一生中只遇见过一次这样大的暴风雨,但它没有为我带来毁灭与死亡。”
“那么它带来了什么?”
他向前一步拢住栏杆,把人圈在怀中,低tou去吻。
“带来了你。”
……
凌晨两点半。
天魔读完帝释天的最后一本书,将它阖上放到桌上。封面印着两chu1截然不同的景色,暴风骤雨海上的幽灵船,与古朴典雅的亭台楼阁,交界chu1上书一行字:入我梦中来。
他按灭了灯躺下。虽然听起来极怪异,但他确确实实被一个人的文字迷住了。他买了帝释天所有的出版书籍,长篇,短篇,作家笔下构筑了无数个美妙瑰丽的世界,用浪漫的文字和故事将其妆点得迷人无比。闭上眼时,他想起咖啡厅里,键盘上跃动的指尖,落在青石板上的雨,呼啸山庄,诗与它的韵脚。《往世书》《我心之人》与《入我梦中来》,Alpha沉沉入睡,同那故事中的海盗与小公子梦中相会一样,今夜,创造了那些动人故事的、甜美的Omega,也会入他梦中。
天魔感到自己在黑暗中不断下沉坠落,但他并不感到惧怕,他就是黑暗本shen。他落在虚无混沌中,他的吐息化为砂土与nong1雾。龙于沉寂中睁开双眼,“弗栗多。”有人唤他。忉利天神落在他的跟前,神明眼中极淡漠又极慈悲。他靠在他巨大的龙翼下,温柔地亲吻他坚ying的鳞。混沌中神明的面容逐渐清晰,“忉利天神”不再说话,绿色的眼睛同宝石般荧荧亮亮,那分明是帝释天的面容。金发的神明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俯shen伏在他shen上闭上眼睛沉睡。于是他用龙尾将他圈起,像他圈起无数的宝物。他掀起帝释天shen上浅薄的纱衣,他注视他纯洁无瑕的胴ti,他用炽热的龙息将他包裹。他自私地进入他,亵渎他,占有他,他看神明坠入自己的牢笼,无悲无喜的纯白被染上他的颜色、被打上他的烙印,被他在shenti的每一chu1留下情与yu的痕迹。他囚禁神明,又或者神明将他囚禁,世间万物是你的造物,而这份yu望是你与我的造物――你予他们恩赐,但你是独属我一人的神明。
混沌无明中逐渐有了颜色。白塔高耸入云,善见城的王殿空无一人,天魔从鬼族、天人士兵的尸山血海中一步步走上塔ding。王殿长廊的尽tou,孤独的圣帝倚靠在王座上注视他,他似乎已经在此等候他太久。天魔知dao自己会看到什么――那并不是圣帝,而是帝释天。他站起shen来微笑朝他伸出手,邀请他一同去往天人一族的故土。天魔握住那双手,幻境张开,他们在星海中泛起一叶舟。他仰卧在那小舟上,帝释天伏上来。天魔伸手去轻抚他的面颊,而他引着他的手,抚过自己纤长的脖颈,肩膀,锁骨,最后拂落天人之王繁复的衣装。天魔支起shen来亲吻他的xiong口,用手掌着他的腰侧将自己缓缓按进他的shenti,帝释天的chuan息打在他颈侧,群星在他shen后诞生又湮灭。两颗心魂tiao动着逐渐趋于同一个频率,他听到帝释天在轻声哭泣,“留下来吧,我们永远在这里。”帝释天说。“向前走吧,不要再回tou看我。”帝释天又说。小舟摇摇晃晃dang开一片涟漪,夜空在船底,而水liu在天穹,天魔轻柔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他看到星空的缺口与水面的裂痕,他沉默地拥紧怀中人,世界或许即将崩塌,但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天地倒转,日月倾覆,船底的星河回到天穹,而空中的深海沉于地底。他站在shi漉漉的甲板上用手指向渺远的夜空,“那是启明之星。”shen旁的人儿随着他的指向也朝天空望。“它能指引你来到我shen边吗?”此刻的聆梦果然有着帝释天的面容,他将手扶在栏杆上,轻声细语地问。天魔将他圈禁在自己与船舷之间,“我一直在你shen边。”可是帝释天踮起脚尖吻他:“不够……我不要只与你在梦中相见。”他看到帝释天光luo的肌肤被月色镀上一层清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啃吻他的脖颈,帝释天的手指嵌入他xiong前的肌肉,倚靠着船舷仰起漂亮的天鹅颈。“我不仅贪恋你的夜……我还想要……你的朝与夕……”帝释天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