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迟了”
“昨日大婚,来迟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人群之中逗笑吵闹起来,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带着祝福的善意笑容。
你摸了摸有些发的面颊,落座在中央惯常坐着的位置上。
张修敲了敲桌面,嘈杂的人声瞬间平息了下去。
讲结束,你替他收拾着桌面的经文书籍,自然地牵着手,与他并肩走着。途径的村民都热情而礼貌地与你们打着招呼,他一一点回应,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
可你却提不起神,将微微倚靠在他的肩上。
“可是昨夜太过劳累了?”
“还在外面呢~”
你微微收紧了些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反倒是自己被他坚瘦削的指节膈到了,有些钝痛。
回了屋,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手中的经书落了一地,你们踩着难以辨认的古文字,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橙红的落日余晖从窗外映了进来,耳边是村民们带着醇厚烟火气息的谈笑声,你汗津津地躺在张修怀中,带着些新婚妻子的嗔:
“天师可以如此放纵的吗?”
“你与我的结合本就是三眼神的旨意”
结合.......你想起昨夜他说的事,轻笑着将手抚上他平坦的小腹。
“那...这里会有我们结的果实吗?”
“嗯”
张修收紧了环抱着你的手臂,你顺势靠在他轻薄的膛,却没有听到回着的心声。
“它还小,需要用你的血慢慢供养”
餍足而鬼魅的声音像是哄睡一般轻声说着,轻而易举打消了你冒的疑惑。
“你怀着他,为何用的是我的血?”
你将侧了侧,轻轻撞着他的肋骨。
张修丝毫不恼,轻吻着你的发,语气也一如往常般温柔平缓
“夫妻同心,你我早已是一了”
“很晚了,睡吧”
他将嘴挪移到你的眼,橙红的日光瞬间被月亮的银辉取代,你感觉眼一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野兽的进食才刚刚开始……
机杼声吱吱呀呀,你握着纺锤,熟练地织着布,直接就伏在机纺出的喜庆布料上,用各色的丝线上下戳刺穿针引线,绣出了一个虎的轮廓。
你抚着凹凸起伏的针脚,另一边执针的手却并没有停下,直到沁出的血珠在红色的布匹上洇出更深一层的红,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指被刺破了。
目光及那抹血色之时,下意识倒了一口凉气,可料想的刺痛感却并没有从手指末端传来。你疑惑地眨眨眼,再睁眼时,哪里还有伤口?就连布匹也光如初。
是错觉吗?
可好像,除了与张修有关的事情外,从来没有痛过呢……
你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抓不远闪着冷冽刀锋的剪子。
“辛苦夫人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