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日缓缓落入水面,将水也染上一层橘红的光亮,但水底的青荇还是清晰地映在你的眼底。
邻家的大婶抱着脏衣篓蹲坐在你侧,热情地与你打招呼:
“文郎今日也来河边浣衣啊”
你回应着她的问候,伸手去寻木桶里的皂角,摸了个空。
在你开口之前,大婶就主动掰下一红褐色的皂荚递了过来。
“用我的吧”
糯的皂角带着些人的温。
皂荚晒干后不应该是的吗?是沾到水汽变了?
你用了些力气,了,本应柔韧的植物外壳碎散成红褐色的块状,指尖挤出的水分也染了红,这稀烂的感,你缓缓摊开自己的手,握着的哪是什么皂荚,分明是已然碎成血块的脏。
你向后踉跄一步,巨大的动作惊动了远的太阳,它睁着血红的眼球看了过来,那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的眼睛啊……河中涌动的深红不是血又是什么呢?至于飘动的青荇,一缕一缕的,是与两岸骨相连的发……
在河之中泼水打闹的孩童也化作了漂浮的白骨,咯咯地发出刺耳的笑声。
你丢下手中捶打衣物的白骨和碎散的内脏皂角,勉力支起发的双,转逃,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张修像是早有预料,张开了双臂,温柔地环抱着你。
“夫人病未愈,为何如此劳?”
“随我一同回家吧”
你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之后,眼前又是一副其乐秩序井然的乡村景致。
“大妹子,我刚刚递给你的皂荚好像有些了,你用我这个!”
“姐姐,快下来和我们一起踩水!太阳把溪水照得的呢!”
“呦,文郎病了?这是我从后山采来的药材,最是补气!”
不对!不对!
你后退一步,与张修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本应隆起的小腹此刻平静地隐在垂顺的袍之下
他注意到你的目光,并不慌张,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事情脱离掌控的兴奋与颤抖
“啊呀,馅了呢~”
你用尽了全的力气,推开了张修单薄的躯,把村民们热切的呼唤都尽数抛开。
张修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可……桃源村的出口在哪?好像一睁开眼就已经在村子之中了,啊!村外的那片桃林!
你闭上双眼,凭着微薄的记忆和本能,向着记忆中满载着繁茂花树的山口跑去,可是这条路仿佛没有尽。不知跑了多久,就连太阳都落了山,或者只是那双猩红的眼眸暂时闭了起来,惨白的月光映在沿途的河上,将河边的石都照成了白骨。
哈
分明,本就是白骨
你奋力跑着,村前的那片桃林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
障眼法……
破局的关键,只可能在张修上,你渐渐停下脚步,调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