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冲击对他来说过大了,”殷郊仔细将枯萎花朵葬在,抱着长发直起,深呼一口,什么也闻不到但他知哪里都充斥着姬发自由快活的气息,“他说的不无理,结契其实会对他影响颇深,我法力亏空得厉害,他需滋养我的时长谁都说不准,对他肯定有恙。”
“高考这个词我每年都会在几亿人口中听见,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是嘛,很多孩子寒窗苦读就为了这一次的驰骋沙场,他们或许可以从深山走向村镇,从村镇走向城市,在城市的高楼上眺望一望无际的远方,他们的终点在脑中、在手掌心、在晨昏交界。正如姬发的选择,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有坎坷路途还是坚定着本心,我可能学不会也读不懂他今生的目标,但我不去干预……这个契就不结了吧。”
神有突破口,人也有转折点,太岁神会依旧不竭余力他的偏爱,去守护最好的朋友。前世武王英年早逝,殷郊希望今生的他不要将遗憾带入坟墓。可傻傻的神明并不知姬发真正的遗憾是什么,也许是宿命再一次让他们失之交臂。
日光怜爱地包裹住殷郊稀碎影,独自承受所有人回忆的太岁神临走前对姬邑挥手,这是他新学会的“再见”,他眉目金灿耀眼,浅浅梨涡里都是刨去苦涩的温柔。姬发一灰尘从外回来,看见他哥泪满面:“哥,你哭什么?”姬邑抹去眼泪:“我在哭神的坠落。”
姬发那块从小带到大的青铜鱼碎裂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没有任何礼物可以超过他对它的喜爱,不信鬼神的他甚至会开玩笑说果然是从娘胎里一起出生的,那不是天生的嘛。
无奈的他用绳将碎掉的鱼符编织在一起,手艺一般勉强看出是一条鱼的形状,他发誓以后熟能生巧了会编得更好,就是很奇怪一点,明明他网上随机买的彩绳发过来都是红色,盲盒还不能退货。
这个世界有神自然有妖魔鬼怪,有的藏在人心,有的就在大街小巷游走。由于前世贵为人皇的气运,早有魑魅魍魉盯上姬发血肉,他能滋养神明亦能使凶煞功力大增,而姬发察觉不到的地方,手腕上那条鱼形装饰的手链像护符一样,为他挡去不少飞来横祸。
高考前夕,学校调整月假时间拼凑成小长假,让神经高度紧绷的学生们回家自我放松一下。姬发拖着行李箱下村口大爷的三轮车,说完感谢直奔姬家大院,发现家门口多了好些高档小轿车,黑色车漆锃亮锃亮的,不过现在城乡发展一化,村里早通上水泥路,没那么多烟尘。
姬发有所耳闻,他住校期间大哥姬邑代替姬昌老士的位置,主持来家中拜访求助的人,其中不乏千里迢迢、慕名而来的有钱人家。
地里铲花生的阿嫲看昌老幺子在自己家门口张望,篮子一撩便急忙上前八卦:“这城里的鄂家来不小啊,那些个小汽车多气派,还有家保镖服侍上下车涅!”
“鄂家?”姬发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对方家境有多殷实,好不容易逮着个一无所知的唠嗑对象,阿嫲这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
“是呀鄂家,来找你哥的叫鄂崇禹,大老板喏,儿子从小弱多病,当药罐子养着健康些了就是口吃病怎么也治不好!生理医生说他是咙不好,说不好话,心理医生说他有心理障碍才支支吾吾,哎呀一个富家子弟能有什么心理障碍。”
姬发不赞同阿嫲的说法,但好奇心驱使他少说话、多听一耳朵,他问:“那阿嫲知大老板儿子叫什么?””当然知,叫鄂顺一小子,看着还白白净净的!”
阿嫲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些奇闻轶事:“他们家来了好些时日了,照理说有法子医治的话你哥神通广大早早医好了,可迟迟不离开,大老板晚上不嫌麻烦回镇上住,留儿子在法事的屋子里,你知趴墙上的二牛看到啥了嘛!在你哥离开后那屋里又凭空出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