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后骤然空了一块,刚才卫庄嘴上这么逗他,好像也不嫌害臊,要当着大军的面再点卿卿我我的事来,等真到了队伍面前,却又第一时间下同他保持了距离。
“据那牧民说,这几月来都没有羊只的缺少,雪豹出现的时候羊群周围的牧犬也没有反应,”白凤说,“想来当是神。”
此刻卫庄与韩非不约而同想到了一,除非是族里有谁出手制住了世子,让其重伤,否则,很可能是世子的本出了什么问题。
来的是一位紫发的青年人,模样俊秀但不是传统的匈相貌,莫约也是混血,韩非认得他是单于庭内最年轻的郝宿王白凤。
可眼下不是时候,韩非想,且不提卫庄如今没有神一事会不会被军中将士发现,他之前在东胡商队的日子里失去了记忆,不可能找人报信,眼前这些亲兵们又是如何得知他与卫庄此刻的位置的?
白凤:“世子有一阵没出来见人,在帐中皆由侍者传话。”
“还有一事,”白凤,“月初的时候,在东胡与匈交界,有牧民声称看到了雪豹模样的神。”
他明白这一点,看着卫庄的影,一时又有些动容。
真正的尊重远比所谓的“偏爱”更可贵,韩非自小在中长大,深知君主一时的偏就似晨间的雨,须臾就消散地一干二净,若不然,怎称“伴君如伴虎”?
单于不在,匈却还算稳定,这势必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结果,此时短暂的平和也不过是族中几势力制衡后的产物,卫庄扫了队伍一眼,见为首的除了几位他预料的将领,往日与右都尉关系甚密的左当亦在其中,他心中略微动了一下,面不改色:“世子呢?”
卫庄沉默了片刻,点:“我知了。”
那日卫庄随带了一批锐前往大月氏谈判,但族中仍留下了数量不少的亲兵,正是有了这些人的相助,韩非那时才能同星魂一突围抵达东胡。
卫庄勾了勾角,双手紧搂住韩非凑到他耳边:“依我看都一样。不过阏氏你要是再说下去,大伙就都听到了。”
韩非注意到卫庄神色细微的变化,仔细回忆一番,此前确实没有在草原上见过雪豹,更别说是神,待白凤告
卫庄并非没想到这点,只是有些话,他不好当着一众将士的面说出来,否则军心易乱,问:“现在族里情况怎么样了?”
卫庄的眉梢动了一下:“确定是神?”
卫庄点了,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韩非的肩,继而翻下了,一旁早有亲兵牵了卫庄平日的坐骑出来,将缰交予他。
这一点,反正韩非是不信。
虽然之前的日子里,匈人见了大多称韩非一声“阏氏”,可这个称呼却鲜少从卫庄口中冒出来,韩非一下住了嘴,用手理了理额前垂落的布料,所幸衣衫下卫庄看不见他红的变本加厉的耳垂。
这时一阵格外清晰的蹄声起,有人快迎上来,及至两人跟前时自上一跃而下,施礼:“参见单于,阏氏。”
韩非遇到过刚从地牢里出来的世子,见识过对方那不不顾的疯劲,当时的世子摆明了就是冲篡位而来,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单于的位置,转而礼让左贤王与右都尉共理政务?
“咯噔”了一下,知卫庄说的是他求偶舞的那晚,嘟哝:“那时候可不像今天……”
雨水顺着白凤的脸庞下,他的嘴角略微有些发白,这样滂沱的大雨中,哨兵超群的听觉无疑沦为了重负,需要分散大量的力去克服这些额外的噪音,禀:“族中形式尚稳,这些日来,论资暂时由左贤王与右都尉暂时同理政务,贤王再三吩咐一切照常,大月氏那亦不见有什么动静。”
而世子原先就没有继承老单于万里挑一的哨兵天赋,此前又被卫庄废去一手一眼在地牢中关押了一整年,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刚出来,就能率兵。
关于这背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