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阖上眼,试图回忆卫祯的脸,可是日子过去太久了,久到卫祯秀美的容颜在他的脑海中徒留下一片模糊的剪影,就像是月边随风动的云。
“那时候,你父亲是说了什么?”韩非靠在卫庄的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他的神原本跟着卫庄一,只是想来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当有什么家事需要私说,便在乌兰的询问后选择了离开。
韩非在灯下端详着玉簪,只见其断裂用黄金修补,饰以祥云,变作了一全新的金玉簪子。
两人相拥着不知吻了多久,久到韩非几乎忘记今夕何夕,卫庄缓缓抬起来,忽:“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夜幕下乌兰远远望着湖那相逢的两人,而后转回到了石群的中心。他靠着那彩绘最多的巨石缓缓坐下来,伸手抚摸着脚下的土地――那里埋藏着他爱人生前的衣物。
“你有心了。”韩非朝卫庄一笑,将簪子递回到卫庄手里,接着低下了来。
“这件事,你曾同我说过,”卫庄低声说,“你说在中原,受期望的王子才会被送去质子。”
这么一来,这广袤的草原中至少有一对有情人,乌兰半是怅然,半是欣地想。
卫庄会意,小心地在韩非的发髻上插上簪子,韩非一面笑:“你可曾记得,当初你送我这玉簪时,
他的声音不重,话却十分笃定,卫庄密的眼睫颤了颤,与韩非深吻在了一起。
夏日的晚间清凉,夜风拂过草地,一望无垠的青草簌簌作响。
月前,乌兰在东胡见到了匈这位新任的阏氏。
韩非仰吻上了卫庄的嘴,没让他把话继续说下去,摸了摸卫庄的脸颊,柔声:“你现在都知了。”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了营地。入帐后,卫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被绸布包裹的小件,韩非展开一看,里放的竟是卫庄最初送他的白玉簪子。
卫庄低下,去吻韩非的侧脸,韩非嬉笑着回应,捉住了卫庄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他在与韩非见面前,就已将其份从炎妃那儿打探清楚,只是真正相逢的那天,才意识到韩非畔那只与卫庄神酷似的白肩雕早已说明了一切。
韩非点,这么一来,世子事先布置的伏兵很可能就会彻底失效,他若有所思:“看起来……你父王心中到底还是更向着你。”
月光下有两人共骑了一。卫庄搂着韩非,手里牵着另一匹的缰绳,军中的匹训练得当,在一旁温顺地缀着。
韩非的耳有些发,在中原这也只是少分情况,他当时说这个,只是为了宽卫庄。在背上侧过,看向卫庄:“你还记得这个……你父王当年既然是个英明的君主,自然看得出你比世子更适合族中的领袖。”
衰老模糊了乌兰原本的面容,只留下满脸的褶皱与斑纹,韩非自然不认得他,两人只是简单交谈了几句便又分开。
卫庄搂着韩非的手收紧了,喃喃:“那时我母亲刚过世,他就立了我大哥为世子,又把我送去大月氏,我那时候年纪小,一度觉得他是真的――”
“我的亲兵拾到了它,将它送到了我这里,”卫庄看着韩非眼中的惊喜,出了微笑,“如今物归原主了。”
那时世子,将他扣下,玉簪在韩非挣扎的过程中掉到地上,碎成了两段。危急时刻,星魂带兵替他解了围,可那破碎的簪子却在混乱中遗失了,韩非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还能与它再见。
“他的意思是,后天我会见世子时,会派他的神同我一。”卫庄说,“世子那的支持者多为父王的旧,认得神的特征。就算其中有不是诚心拥护的,明面上打的也是这个旗号,届时看到我父王的神,他们当有所忌惮。”
那时韩非看着乌兰远去的背影,却无端觉得眼前人有一丝熟悉。
他思来想去,还是在卫庄的询问下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是因为老人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但是对方太过苍老瘦弱,韩非心想,这就又同卫庄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