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所带来的图景消散后，织田作之助终于向前一步。

        无来由的不快。

        2.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治君？”

        由于于任务途中，织田作之助并没有选择和太宰直接见面，而是在预见到太宰治要去洗手间时提前潜伏了进去。

        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是否真的明白他的是哪种危险抱有怀疑，但太宰治既然会说能理好，那大抵也是不必担心的了。

        “你说得对。”太宰认同地用力点了点，“他可是相当了不得！是个非常有才能、超乎寻常的人物呢！”

        “算是我最近的任务对象？不过人还蛮有趣的。”太宰治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保密。”

        第一次见是在一个宴会。织田作之助是准备在宴会后暗杀出席人员里的一个人物的，但他却在那里看到了正与一个陌生人言笑晏晏的太宰。织田作之助发现他的时候，那个男人的手指正若有若无地搭上了太宰治的手背，可是太宰却恍若未查般在继续说着些什么。

        可每当回想起那一天的记忆，织田作之助便觉得心里开始毫无缘由地发堵。

        太宰治眨了眨眼，伸出一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

        太宰治毫不在乎地摆摆手。

织田作之助听得出那是一个恶作剧成功了的笑。

        在看到太宰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以超出常规界线的距离走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杀手的习惯常年保持在平静状态下的心绪忽然翻涌了起来。

        在那人看向太宰治的眼中，织田作之助清楚地看见了男人都明白的望和淫猥。

        太宰治和那个男人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两人手边都有一个不同口味的圣代。似乎是看出太宰很喜欢冰淇淋最端那颗樱桃的缘故，男人伸手摘下自己那杯中的樱桃，就这样直接将它放进了太宰治的口中。织田作之助在路的另一侧定定地看着太宰治的侧脸，他正得意洋洋地向那人展示在嘴里给樱桃梗打结的秘技。

        “呜哇！织田作你怎么也在这里？”

        “所以，那个人是谁？”

        ――而这一次是第六次。

        “嗯，我的任务对象也在这个会场。刚刚太宰旁边那个人是？”

        “前任什么的、我可还没找过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路边的咖啡屋里看到了他们第二次。

        织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还是出口提醒：“我看那个人可能对你有不好的心思，最好注意一下。”

        即使如此，织田作之助发觉自己也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图景。

        “任务？不对、该不会织田作是担心我吗？”

        恶劣的演技。不如说本没有想着好好伪装。织田作之助想。

        “哎呀，哪有别的组织的人会对我抱有什么好心思呢？织田作不用担心，我能理好的。”

        “太宰。”

        织田作之助还记得这是他刚刚用来评价太宰的话。在意识到太宰将之句话加诸于一个什么不知名的人物上时，织田作之助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压制住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

        太宰治扭看向织田作之助。

        那男人此时刚转过面向太宰，还没来得及去他想的那件事。

        通过天衣无他看见了未来几秒钟内的场景：

        在之后的那一周里，他们又遇见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自从两年前相识以来，太宰治边可以称得上是友人的人只有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而已。如果太宰认识了新朋友，那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男人站在太宰治的后，距离几乎等于无。他自然看出了眼前那位同上带着的某种熟悉的压抑情绪，便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是猜中了前因后果。他伸手搂住太宰治的肩膀，示威一样俯在太宰的耳侧以一种异常亲密的姿势发问。

        “――还是说这位是你的前任呢？”

        织田作之助简简单单地“嗯”了一声，没有试图去掩饰。

        少年的声音中满是明亮的雀跃。

        “呀，织田作。”

        ――无法容忍友人被这样对待自然也是合理的吧。

        他本以为自己的任务地点应该会跟太宰完全错开，但奇怪的是即使他们执行的是完全不同的任务，织田作之助还是时不时会在各种场合看到太宰治。

        既然想不明白原因，织田作之助干脆把全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如太宰所料，他果真忙碌了起来。调拨过来的新的下属班底需要合、死亡的前任干那边有一些生意需要交接、首领最近又下发了一叠高难度暗杀任务――好在港口黑手党的加班费也给得充足，因而倒还在尚可接受的范畴。

        在看见织田作之助的时候，太宰治的眼睛睁大了，像是对能在这里遇见他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一样。

        那人的亲吻落在了太宰治的额间。

        那个男人俯下，毫无疑问是意图去亲吻那位港口黑手党中最年轻的干。织田作之助从太宰治面上看到了一闪即逝的讶异，他似乎微微闪躲了一下，却似乎因为什么考虑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