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魔王也有恨着的对象,并未像现在这般猜测得如此深入,但对“魔王”而言已经够了。男子大笑着点了点,仿佛她在说什么玩笑话:“是啊,是啊。最终的归宿都应当是那般。有罪的,无罪的,有罪的总该先下地狱。即使是魔鬼,也认同这一点啊。”
他的发丝被风起,如同漫画里的细小蝙蝠。
时田雪对他的真正的兴趣,正是从那时开始植入心田,并在他的引导下一发不可收拾。那不是他的本意。但那是她的心意。
……想得有点多了。该睡了吧?睡在他边的话可能会被讨厌――不,想知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她边时的表情。时田雪吐了吐,用被子裹紧自己,蜷缩在“魔王”侧,抓着裙子的另一边,像往常一样立刻就睡着了。
和她正好错开,“魔王”在她睡着后没多久就突然再次睁开眼,机警地环视周围――只有黑暗和寂静,以及时田雪。
他不知自己刚才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只知全都是冷汗。一定是和浅井权三有关的……不,不值得。不该这么紧张。他疼得眼前发黑,跌跌撞撞地挪到浴室,快速清理过,又挪回床上。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床上还有个人,但已经不想再动了。
啊啊,时田雪……
他试图像往常一样用思考压制痛,但疼痛愈演愈烈,甚至发展到反胃的程度。眼泪从睫羽下渗出,是完全生理的泪水。二选一,思考,或者睡过去……
“唔……”
她刚才压的是哪里的位……他自己试图为自己按摩,却徒劳无功。连咙都难受起来。他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只有这个――在自己内的东西是无法打败的。交涉时唯一无法说服的是家人。谋划时唯一无法打败的是自己。算得了天下风雨兴亡的,往往算不了自己一世浮沉。
去工作吧……只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进行谋划就可以摆脱它,什么都不会发生,他在那里是无敌的。“魔王”昏沉地想着,感觉自己胃里越来越恶心了。眼泪无法控制地大颗大颗落下,他挣扎着试图起,却忽然碰到一只柔的手。她去面下出的泪水,温声:“睡吧。我再帮你按一按。”
“……时田雪?”
“嗯。”
“我今天……”忽然有了和她对话的望,但开口就意识到不对。她的手指回到他,安抚着疲惫的神经:“虽说脑子不用会变笨,但一直拼命用的话也会损耗。静下心,听着自己的呼声,安稳地睡一觉如何?烦心事不是已经引导别人去办了吗?”
“……什么?”
“简单的猜测而已。”她读取到了他话语中的警觉,“因为你今天真是难得的高兴。所以我猜你在重要的事上有了突破口,而以你的行动习惯,很可能是找到了新的可爱的孩子啊。”
“……那个可早就不是孩子了。”“魔王”咕哝了一声,“只要你把一切烂在肚子里就随你了。嗯――唔,没事……有点舒服。”
时田雪在刚才找到的位上加大了力度,看着男人绷紧的下颌渐渐放松,那感觉就像一雄狮被抚摸得舒服,以至于躺在草地上翻出了肚。当然,魔王依旧没有停止思考。过度用脑简直是他的惯。
时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