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求我别再折磨你,干脆把你一刀了比较好――你确定?”
他用灰色的眼睛凝视你。
“要么,”他说,“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你的问题?”
他却笑了。
“问题也是答案的一分吧。我也不知该问什么问题。问什么、向谁问、得到了答案又能怎么样――我可能都不知。”
你忽然起,在他边停住,低去他的眼睛。他的呼顿时绷住,那是一种经历过战斗的人面对危险下意识的举措。但他的是放松的,简直像在等你动手。
你向下慢慢地舐,将他的睫羽弄得一片濡。
“唔……”
“那我诅咒你,”你这样对他说,“你得不到那个答案。这片大地不会给你答案。你只是这片大地上最无聊的一个人,千千万万的生灵之一。你没有答案,你们没有答案――就算几千几万年后真的有了一个答案,那也早已与你无关。你会带着你的问题去死的,异客。”
大概他自己也早有预料。他自己也明白那不是个容易获得的答案。但他还是会发抖,本能地战栗。你的手指向后,碰到他的后颈,轻柔地上下移动。他像只被扼住咙的鸟,等待着你收紧手指。
“在那之前,”你却说,“你会活着。长久地活着……感受你这无聊的生命,把它浪费在一个不关心那一切的女人上。你觉得如何呢,异客?”
他眨了眨眼睛,睫上还带着你上去的水珠。
【银灰】
银灰的顺从总是带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好像他曾经就隐忍过很久,此时只不过再次把那种状态拎出来罢了。他给你倒茶时姿态就好像受过专业训练的家――你盯着他的手背,思考他是不是在这时候犯过错,以至于被人敲过手指。
大概不至于?大概至于?嘛,谁知呢。能确定的只有银灰曾忍气吞声,才能有今日的喀兰。然而他的重要之人太多,他们支撑他爬到高,也束缚他直至今日。
你的手指过他的耳垂,看他沉默着垂下眼,仿佛全不在意。
他自己大概不觉得那是束缚吧。即使此时他就是因为你的威胁才站在这里,不得不假装对你心生好感。
“银灰,”你拉长声音叫他的名字,“银灰啊,你怕疼吗?”
“……尚可。”他斟酌着语句,不确定你要什么,“如果……呃、呃……”你住他的耳朵,那茸茸的、猫科动物的耳朵本能地想要歪开,但你用的力气太大,以至于它只能在你手里可怜地颤抖,“唔……”
看不出他到底怕不怕疼,甚至分不出他的痛呼到底是否在伪装。他毕竟是银灰。
你顺着他的耳朵往下压,按住他的面颊,小指在下颌骨下侧往上挖。对方的眼睛没有变化,明明在承受疼痛,却好像全不在意。
你的回应是给了他一脚。
“呃――”那一下踢在小,他形一晃,向斜前方栽倒,“唔……”你随手扶住他,着他脸上的冷汗。也许骨已经裂了,或者干脆断了。他大口呼着,勉强没有在你面前尖叫出声,“呃,咕呃……”
“很疼吗?”
他在发抖。银灰色的男人在因为你单方面施加的痛苦战栗,但就像所有的雪豹那样,他安静而压抑,只能听到一点闷哼,即使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面容。
你的手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到留下一片紫色。
“呃……”他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像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