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涉的,堵住对方的话语,吞没对方的呼。
“唔……”
被打乱了。呼、心、以及思考。
他的视野里只有英智放大的脸。
“唔、”对方的指尖落到他脖颈,手掌覆盖前侧,温热的感牵制着他。英智在笑。
涉忽然明白了自己该什么。
他拽着英智的肩把人拉下来,翻压住,直接将战场推回对方嘴里。
“嗯……”英智的睫抖了抖,那双蓝眼睛慢慢闭上,放松地享受这个吻,“唔……”
涉听到对方咙里细微的颤音。
他慢慢松开英智,于是那双眼睛有点茫然地睁开了。
“继续啊,涉……?哎?”
涉咬了他脖子一口。
“……?!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吧?”
“距离你咬我还不到半小时呢。”
“那不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吗?”
“那我就是记仇一个世纪的小心眼星人。”涉理直气壮地开始演春川宙,“宙们觉得这样很好。会长上的颜色……嗯,是怨念!”
“知别人在怨念就继续,喂饱我不是你的工作吗。”英智比他还理直气壮。
“你带我回家真的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不是,现在都是了。……所以说我对你是多没有引力?”
涉没办法回答。
他不确定自己能碰面前的人。英智将太多的东西压在情感天平那一边,以至于如果他现在伸手,就像是在欺骗对方。
他再一次问自己,你真的能回应这样的情感吗?你对他的爱能到这个地步吗?
他不知。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剧本里的爱情永远会在几个小时后就结束,但生活中的情感会以年、乃至十年作为单位计算,这中间总会有磕磕碰碰,将幻想中的爱情敲成现实。
他以为自己很现实。但他忘了英智是在什么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这个人的幼稚不是充满幻想,而是一点幻想都没有,现实得物极必反,简直让人想问世界真的这么可怕吗。
“……”在漫长的沉默里,英智的眼睛一点点垂下,最终目光落到涉脖颈,在领口徘徊。
“你……是,冷淡吗?”
“哎?!呃、没有,我在想别的所以……”
“今天的涉给我一种脑袋转不过来的感觉呢。”
还不是因为你。
但涉没有这么说。一旦对上英智那双眼睛,他就说不出任何带攻击的话。
“抱歉,我……我真的需要想一想。”
英智叹了口气。
他把涉拉下来,两个人侧躺着靠在一起。
涉能感觉到怀里的温度。英智靠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
“……果然呢。”
“哎?”
“涉答应我的表白时,我就觉得涉肯定没想清楚。喜欢闪亮、喜欢光、喜欢美好和令人惊喜的事物……涉觉得这很好玩,不是吗?涉在分享与我的那些闪光瞬间,不断地把目光投在每一次闪烁上。所以,涉很容易就会觉得,我也仅仅注视着涉闪耀的那分,对吧?……涉很擅长从‘现在’获得力量,正因如此,你并不是抱着‘一辈子’的心态来思考的。嘛,当然,绝大多数人也不会在自己高中的初恋思考两个人都四五十岁时的事。”
“……你想了吗?”
“我会直接想到入土哦。”
“呃?!”
“因为涉是离死亡很远的人。年轻人和死亡之间隔着很多东西,大家都不会想什么‘哎呀我还有几十年就要死了我好害怕’――有力量、有活力的人尤其如此。再怎么样,涉也不会盯着自己的天花板想‘我还有多久会死,我在死之前要什么,有什么要坚持到死’,对吧?”
涉心里一。
对方的话在他耳中被拆出一个主,“我到死都会喜欢涉”。
“哼哼。害怕了吗?突然告诉一个高三生这种话,对方会吃惊也是难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