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死拉着英智,天祥院本来就是一个不该与他发生关系的姓氏,两个人的差距太大,对方投来的目光本就是一种馈赠,他总不能在对方已经不需要自己时还没没脸地缠上去。
“支撑我、保护我,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不需要的时候自觉离开。真是完美的朋友啊,涉。”英智苦笑起来,“到底是谁教我要对你有独占,你对我有独占吗?”
“……至少现在,如果有人来抢英智,我还是愿意迎战的。”
“别说得我好像是你们的决斗奖品一样。我的心可始终在涉这一边哦?”英智轻敲他耳廓上缘,“跑题了。之后我突然告诉涉,对我而言,涉的价值本就不在于什么逗我笑,涉对自己的定位产生了疑惑;但是这时候涉还是认为,我寻求的是情感支撑,涉只是我生命里的一站;所以我说涉边是我的终点时,涉彻底吓到了吧?”
“呜……确实,人生的终点这种东西……”
“哈哈,不是涉会想的话题呢。但是,我可是很认真地想过很多次哦?”
涉眨了眨眼,泪水忽然就涌出来。
他依旧埋在英智肩膀,因而浸了对方的衣服。
“涉……?”
“然后,”涉模仿着英智梳理思路的方法,声音里带着哽咽,“因为没想过,所以感觉害怕。……因为,英智想要的其实是‘我’对吧?英智把我本,当成了一种幸福。但是,我没想过这种程度的感情,所以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对英智的回应是对等的吗’,大概就是这样吧。”
“嗯嗯。刚才和涉发脾气真的对不起,涉明明是怕我吃亏啊。”英智的指尖顺着他耳廓过,再一次落到耳垂,“但是,不对等也没关系哦?就像涉知的那样,我很有钱,所以完全不怕亏损呢!”
“……英智真的亏过什么吗?感觉你的每一步都在获得你想要的利益……”
“要说的话,从我来当偶像开始,对‘天祥院’来说就是巨额亏损哦?啊啊,一定程度上称得上家门不幸呢。”英智的声音终于轻快起来,“无论怎么想,我去学金或者人事都更正常一点吧?或者,干脆一直在病床上躺着,才更正常一点?涉觉得什么更符合‘大人家唯一继承人,不好但所有人在尽力吊着你的命’这种人设呢?封闭、阴郁、厌世、自杀倾向?或者……”
“名叫天祥院英智的幼稚小鬼。”
“噗嗤……所以说靠在小鬼肩膀哭的是什么啊,被小鬼哄了半小时的高中男生?”
涉在对方肩了眼泪,重新抬起眼。
“叫小鬼的爱人。”
英智顺手涉的鼻子,出温和的笑意。
……等一下。
涉望着对方的眼睛。
……他在什么。他不是小丑吗?他的任务是让英智欢笑,为什么现在是英智在笑着望着他?
“哎呀。涉好像回来了呢。想通了?”
“没有。我还是觉得英智很亏,但是,如果我现在说‘你太亏了,为了让你及时止损我还是走吧’,英智才是真的亏大了吧?毕竟,英智都到这里了。前面的都是那个……那个……”
“沉没成本。”
“嗯嗯。就算亏了,但因为已经投入了那么多,为了亏损得更少,还是要继续才行。既然把我边当成目标,那自然得好好享受自己拿到手的东西。”
英智眯了眯眼。
“涉是什么东西吗?”
“嗯嗯。是英智的东西哦?”
“喂……!”英智猝不及防地红了脸,向后躲开,“这算什么,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遏制住‘把涉变成我的私人物品’的渴望哦?”
“哦――?”涉故意拉长声调,“什么啊,我还以为英智想听听补偿方案呢。”
“补偿方案?”
“是啊。既然我不确定我对英智的感情到底能到哪一步――准确而言,我本就没办法像英智那么思考‘直到死亡’这种事――所以用别的来代替吧。把我交给英智吧。”他贴近英智,在对方耳边气,“对我什么都可以哦?”
……耍赖。
他能对涉什么,就算对方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勉强涉哪怕一点。
但他的心脏还是在砰砰狂,本没办法冷静。
“还有就是,”涉的声音忽然又一次平和下来,“我真的很感谢英智。英智给我的爱与amazing,希望这一次,我好好接受到了。”
他的每个字都落在英智耳边,像一团轻柔的羽。
“然后,我会努力去学的。虽然我从未试过那样去爱一个人,但是,英智肯定能教会我吧?毕竟,英智肯定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