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如果是不愉快的经历,不想说也没关系的。但假如你好准备了、愿意和我说些什么,我随时都乐意当你的听众。”不希望氛围变得沉重,我轻轻了他的指节,“留在这边过圣诞节也很好啊,我可以是你的家人——我可以吗?”
“我求之不得。”
他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抿着嘴笑起来,眼里翻涌着某种我看不清的烈情绪;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很开心。“那边似乎很热闹的样子。已经在这里休息有一会儿了,想去逛逛吗?”
地面变得泥泞,雪水沾了我的发和衣服——和我预想中完全一样,所以说,初雪真的没有听起来那么浪漫。
莫弈撑开伞,自然地揽过我的肩、把我圈在伞面的保护范围之下。我有些惊愕地转过:“我怎么完全没发现你还带着伞?”
“谁知呢。也许你的注意力都在别的事情上,比如不想出门,或者搭纸牌受挫的烦躁感——就像被要求统计传球次数的受试者,不会注意到有穿着稽玩偶服的家伙经过画面一样。”莫弈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他心情很好,语调比平时轻快不少。
“我今天也带了伞,但是和背包一起留在办公室了。怎么不提醒我带出来?”
我强地扶正过度向我倾斜的伞柄,让他的左肩回到伞的庇护中来。
“如果提醒了你,我还怎么顺理成章地和你共打一把伞呢。”
是非常莫弈式的回答。我不禁有些怀疑:像这样刻意制造的巧合和契机,除了被我识破的那些之外,在过去的两个月里究竟还发生了多少次?
这里离未名大学不远、附近也有不少其他学校,学生们是不知疲倦地燃烧的火,让这片街区总是灯火通明。休息日的夜晚,步行街里人涌动,闪动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如同白昼。
路边的小摊上放着色泽饱满的、用致的缎带和透明礼盒包装的苹果。习俗和文化悄无声息地动着,异的弥撒在漫长的路途里逐渐洗刷掉了宗教本色,只留下祥和欢乐的美好祝愿。
“还是很难想象,外国人过圣诞节竟然不吃苹果。”
“民俗的变确实很有趣。”莫弈递给我一只已经拆掉外包装的苹果,“苹果在冬季易于储存,作为平安果的寓意也很好。虽然最开始大概只是促销手段,但那些代代传下来的仪式和禁忌,当初又何尝不是这样产生的呢。”
苹果大概被储藏得有些久了,是沙心的,一口咬下去没有很大声音,果肉自动破碎成酸甜的泥。虽然我更喜欢饱满多汁的脆果,但这个也还不坏。
“你打算怎么过圣诞?”为了说话,我有些仓促地咽下嘴里的苹果泥,“我想和你一起煮热红酒,还想烤姜饼人。”
“好啊。”
明明我问的是他的想法,但莫弈似乎并不想提出新的选项,只是笑眯眯地附和我的提议。“我会提前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至于我自己……只要和你一起就可以了。”
“不行。你再想想,我高低得给你实现点愿望。”
我用手肘轻轻撞他。“就没有什么想的事吗,或者想弥补的遗憾?”
莫弈的回答来得很快。他似乎早就有了主意,甚至不愿意装模作样多思考几秒,神色坦然、笑眼弯弯地,对我许下今年的圣诞节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