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敛起眼,因火系功法和碧血营本的特质,血河的脉动向来强劲饱满,就算他不是其中太锐利肆意的格,也是一种蛰伏的岩浆。但素问凝起细眉,在一贯正常的脉象下面,她察觉到了一些微弱的律动,好似在沿着脉蚕食蔓延,她抬眼看了看血河闭眼休憩的脸色,眉宇间隐约的倦意,忍不住还是开口询问。
“哥,你会不会是被下药了啊,贼人夜晚来你屋内,探查功法,暗中下毒……江湖朝中,盯着哥的人可不少。”
“没有,随口一说。”他漫不经心把手中的发尾一丢,坐直伸了个懒腰。血河看着他,九灵仍旧是一副随心所的乖僻模样,又找来侍女要点几份点心,眯着眼讨巧。血河也知朝堂上风云诡谲,他从得三品军职开始,已经进入某些人视线下成为了一枚棋。只是黑手鲜少直伸碧血营,他刚来汴京才不过两天,还在神侯府内,也就很难立即往这个方面去想象。
浅绿色的内力波动,花草蔓生。素问再次细探了,但反而再没找到什么线索。血河的颈侧并无任何痕迹,素问的指腹上去时却有些肉的刺痛,他微皱起眉,把这几晚的异常跟她讲了讲。
“嗯……你别动,我摸下颈侧的脉搏。”
和碎梦分别后,三人一起在迎福楼用了午膳。午后懒,九灵吃了几盘点心就泛上来睡意,抱着臂斜靠在血河边睡着了。素问让他摆出手来,在给他细细把着脉,时间一长,在二楼槛边晒着半份温的日光,他的思绪飘散,也不由有些倦意。
素问的轻唤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会再留意的。”
素问燥着脸腹诽,即便刚才是借口的随机应变,她也确实真心在意他,颈下的波动更易探查,只是略有点亲昵,一般医者便仅仅把手的脉,但他们相熟数年,小节不会拘泥,如此倒也就糊弄了过去。
“像是魇着......也没有外伤的内痛?”
他说得随意,言语间无端让人听出一玩世不恭的骨悚然。血河低看他,“你有什么察觉?”
02
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眉眼线条柔和,不知为何他从小就还招猫稀罕。
也不知是闻到了什么气味,这乌云盖雪的小家伙在血河边蹭了蹭,突然激起一哈了几声,一溜烟儿跑了,惹得血河不解看着,又抬看了看日,才回屋去简单收拾,继续他今日的打算。
“血河……?”
血河睁开眼,伸手揽了揽侧下些去的九灵,晃了晃脑袋清醒。因他高束发的尾披散,这一刻的眯眼懵懂莫名让素问觉得像她蓬松的灵狐,忍不住想挠下他的下巴,就莫名一边想着,手一边放了上去,恰好血河睁眼低,倒像是正好特意把脸放在了她手心上。
要是无意招惹上不得了的人,迟早要吃亏。
饶是素问,也没法从这些只言片语里诊断,思索再三,把了又把脉,也只得给血河开了副安神去淤的药。九灵不知何时醒了,懒懒绕玩着血河的一点发尾靠着听了半天。
素问轻咳了一声,谎撒得面不改色,捧着狐狸将军,手在他下巴上顺势挠了挠,看着他真的就下意识听话侧过脸去,抬颌坦诚出完全的颈侧,素问纤白的手指也顺着温热的肉找到了鼓动的脉搏,轻压上去。
素问一边寻着脉搏,一边抬眼,想这小子样貌确实生的太好,英俊又眉眼温和,还就爱满带着包容和笑意看着人,让人溺在里都全然不自知。就算是相识太久,侃侃而谈间无意抬看见对方撑着脸认真倾听,满眼看着自己的笑意满溢,也会不小心咬到一下。
素问的手指轻搭了上去,看着他摊开的宽厚温热的掌心,不由想起最一开始年少,见过几次血河的手掌都是满手磨到紫的可怖,但无论上药还是年轻医者们的惊呼,少年人都是一脸淡和的平静。后来逐渐长大成人,再多的训练战斗也只在掌心剩下了点枪茧,血肉成为大宋永不退缩的枪。
九灵勾一笑,又若无其事地哼起了他的小曲,摇晃脑
“ ?” 大狐狸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