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不置可否,玉手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我和璟的事你全说了?”
“婢、婢怎么敢!” 苗圃冷汗直,砰砰磕,伏在地上不敢起,地板上都是血迹。
“…”
赤水莲帐,君子协定。小夭找乐子,丰隆办正事,互不干涉,谁干
“玱玹把我爹理暗卫的风格学去了十成十。”
当男子的气息从背后包围过来时,小夭的第一反应是:璟,别蹭脖子,好!可璟抱她时力从来都是收着,绝对不会死重死重地压着她…小夭心一凛,条件反的一个肘击已经送出去。
“这么说,这不是哥哥的意思,倒是你自己的意思?看不惯我和璟在一起,把丰隆搬出来治我?”
他这位夫人以前行过医,是知怎么揍人最疼的,丰隆龇牙咧嘴地捂着小腹:“…我不过是、不过是回得晚了一点!我那是办公事!你就这么记仇,你不也出门玩了!“
珊瑚呵斥:“大胆!你还认得谁是你的主子?出卖主人的后果你想过吗?”
“婢不明白。向陛下禀告王姬的安全本就是婢的分内之事。婢有什么错?王姬和涂山族长过从甚密,为了他不惜调遣禁军,璟族长甚至在府中长住,婢是怕言蜚语中伤王姬…”
“苗圃。玱玹把你送给我的时候,把你的契和亲属关系也交到我手上了,我手边这盒子就是你全家老小的家命。你知吗?”
“…婢明白了。”
啪的一声,轻飘飘的箭杆正中玉壶,四分五裂。
眉如戟,目朗似星,藏青色骑装腰间一把佩剑,本该是个英姿发的好男子,现下却有些狼狈地弓着。
“…丰隆!你怎么不出声。吓我一。”
“玱玹在积宜城和小祝府已经安插了多少眼线了,他还想知什么?”
苗圃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许多。同为仆,珊瑚是高辛帝送给王姬的人!自己怎么会这么拎不清,她早先呵斥自己,本是在救自己!轻风过,在上激起的是骨悚然的凉意。
丰隆下午回到家中,一直在书房和同僚议事,直到掌灯时分,才像是想起了家里的夫人,一拍脑袋过来找她。
“告诉他,就说下个月我要去青丘找璟。”
苗圃扑通跪下。
“你对玱玹这么念旧,听过一个故事吗?“
“玱玹年轻时在高辛质子,师从我的爹爹皓陵王。我爹亲手为他培养了一批暗卫,送给他之后,故意下达了冲突的命令,最后所有听从我爹命令的人,都被我爹杀了,只有听从玱玹的人活下来。“
“有本事他把我偷情的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丰隆啊!那样正好,不如一起发疯,丰隆前脚休了我,我后脚就大摇大摆地把璟掳走。“
说话间,玱玹的遗鸟准时落在院子里的梧桐上。是君王的信使来了。珊瑚从苗圃的衣袖里抽出薄薄的信笺:“这封信怎么办?”
苗圃心中风暴闪念,无暇细想,诺诺称是。
苗圃一哽,随即敛裾一礼,不卑不亢地答:“陛下挂念王姬的一蔬一饭,一粥一汤。饮食起居,面面俱到,关爱之心溢于言表。”
黑暗中的男子出深俊面目。
丰隆说的是他回到家时,听说小夭去了歌舞坊的事。
彼时小夭正在井井有条地打点宾客,府中鱼龙进出,松而不乱。丰隆看着她,又想到大婚那日她从水边踩着赤色莲花而来的光彩夺目,不禁心旌旗摇…
“动用禁军对付防风意映是我偷了舅舅的玉牌,我可没靠他。我这边就一句话:涂、山、璟、我、要、定、了。”
吧,你今天要去送的信。“小夭也未抬,仍在掂量箭杆。投壶用的箭杆是木制的,比不得扎实的弓箭,清风稍加拂,箭便容易走偏,投壶游戏里,运气成分十之八九。
苗圃争辩:“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从来没有背叛过王姬!黑帝陛下只是授意我保护王姬的安全,传消息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人人都知陛下最爱妹妹,如今不知为何王姬单方面与陛下生了嫌隙,我想从中调和才…”
“王、王姬…!”苗圃惊恐万分。
夭冷笑:“他也就会背地里搞这些手段了。你问玱玹他敢不敢光明正大来找我对质?”
“从今往后。你给他传的每一个字,都要按我的意思来。”小夭冷冰冰地说:“否则按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