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他在心里面悔恨着，从姑父怪到姑母，又从祖父怪到祖母，她就是让他们坏了，才变成这样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得亏赤水家没有公婆，不然她早被剁了尖牙利爪打出门去了。

        至于自己...玱玹无视了心里的那些后悔，先推卸了自己的责任。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疼爱她、更懂她的人了。但凡！但凡她和一些...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29.

        积宜城本是丰隆从小生长的地方，可数年不见，竟变得如此陌生起来。丰隆隐隐感觉到有些事在他的背后酝酿。所有人都对他有所隐瞒。

        那天得到了他的承诺后，璟珍而重之地感谢了他，那是自从两人各自成婚后就少有的交心时刻。离戎昶将他拖走前，他听到璟说了一句极其轻极浅的：抱歉，丰隆。

        璟为什么要歉？

        还有他和小夭之间的...藕断丝连。

        丰隆不敢相信那个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却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木樨园里，璟和王姬在自己和馨悦眼子底下暗通款曲，自己却浑然不知；后来璟遭遇变故，昏迷了三十七年，终于对自己坦白心迹；丰隆气过他怪过他也跟他动过手，最后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本来已经收拾好心情要祝福他们，节骨眼上，又生了新的变故。

        丰隆自己是大大咧咧从不挂怀的子，便以为璟也是这样，求娶小夭前还兴高采烈地询问璟的意见，璟祝福了他，却突然从世家的圈子里消失，成日混迹赌场。

        小夭答应了自己的求婚也进了赤水家的门，自己高兴极了，什么都依她要求的来，她不喜欢热闹就把家里的喜莲全都拆了，她不爱铺张浪费就把能打发的下人全都打发了。小祝府冷得就像一口坟陵，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自己不算重，便以为小夭也是个冷情的女人，婚后二人的房事少得可怜。丰隆自知不懂风情，除了家里的妹妹，小夭是他经历过的唯一的一个女人，他不知该如何取悦她，就尽量不去招她烦。有时他耐不住向她求欢，她老是推脱小日子还在上，他就习惯了自己动手潦草解决。

        家里事的婆婆们说女人都是这样的，王姬想要孩子的时候，自然会主动亲近他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慢慢的也就释怀了。

        现在想起来，小夭睡眼朦胧辨不明天光时候，分明是柔的，就像透过他望向另一个人。

        她会主动勾缠住他的脖子，将亲吻和轻咬落在他腮边，带着急切，带着要他疼痛的探寻。淡粉的檀口微张，嘴角柔和地下撇，形成一个扁而圆的形状。那是一个无声的：

        璟。

        丰隆好像一次发现，自己枕边的女人是一团从未对自己揭过的迷雾。

        现在他在她的闺房中，翻箱倒柜，像一疯犬。她的婢女跪了一地，瑟瑟缩缩地哭着。

        她的这一方私密空间里，有送与陌生男子的香、画册；床榻上，是掉了漆也被小心使用着的黑色香薰小陶；梳妆用的敛盒里，放满了不同大小的玉势、油膏、蜜蜡、鞭，还有一些他看都看不懂的欢场。

        铺天盖地，全都是和另一个男人情纠葛的痕迹。

        她说的嫌闷出门找乐子，原来找的是这种乐子吗！？

        天之骄子想杀人，一件件的清点过去的时候拳和嘴都在发抖。

        下人将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丢进来：“跟老爷说！夫人找你问了什么，都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