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的龙息形成风球,裹着戈贝利尔飘浮起来。
龙的动作和魔法都稳当的让虫感到不可思议。
戈贝利尔甚至不需要刻意保持平衡,就被带到了更高的位置。
“我又不会伤害你。都过了。”
比龙的眼睛还要高的位置,是去哪里?
风球一路飘到龙的脑袋上,把戈贝利尔送到盈着辉光的龙角旁。
风球散开,戈贝利尔落地。
好像梦境的泡泡着陆现实。
他的神态中杂着些始料未及的意外。
“你不能总是害怕我。”
声音从脚下传来。
巨物,怪物,这个被他所惧,被他厌憎,现在却置于他下方的龙说:“那已经不是你的位置了。”
龙高扬起,着龙角中的虫。
四肢着地,轻轻一跃——
满恶意与笑意,:
“你会掉下去的。”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金色龙翼骤然扇起风暴。
…如果你有幸见过一条巨龙起飞…
那么以往出现于你生命中的风都将不再是风。
【造物主明显是偏心祂的次子…】
给了祂们最庞大结实的躯,还要给予祂们能够自由纵风暴的翅膀。
让那于凡俗而言的天灾,成为祂们托起自己翱翔天空的载。
戈贝利尔下意识去扶龙角!即刻却发现没有必要。
风暴无差别凌周围的一切,风暴中心却是平静的。
龙角之间就似风暴眼的位置。
这里稳定,静谧,少有颠簸;所有的动都被龙角自带的结界挡下了。
另生命安心的神力、魔力、还有法则的绝对力量通过接,直观的传入戈贝利尔的感知,他被着似的抽回手…片刻,又摸了回去。
法则…
不容违背,至高无上的权柄。
弯曲后延的龙角尖端朝上,没有分叉。正如两连接天地,承载法则的立。
上面有着一圈圈螺旋似贝壳的纹理,仿若生命不息的循环往复。
相较于拟态人形后的缩小版本,恢复原本规格的龙角更能让虫清楚地观测其中的奥妙。
戈贝利尔的手指、目光,顺着灰白的纹理过。同龙角一样的感,坚温,没有凹凸。
只是这蜿蜒的纹理无疑是龙角上唯一不盈光的位置。
黯淡、扭曲、错乱,却好似隐规律,如记忆中一闪而过的某类无法被解析的古语。
戈贝利尔很想知,这究竟是先天的还是龙为?
是否与那摸不透的法则有关联?
得不出答案,指尖化刃,开始戳戳划划。
直到龙飞到足够高的位置,他才移开视线,看向龙外围,下方那不可捉摸的景色。
延绵起伏的绿海,没有尽。
即便升到高空,俯瞰而去,目力所及仍是不变的旷野。
寂静,冷清,持续相似的地形。
仿佛有谁拿镜子把整片领域围了起来,创造出一个无限重叠复制的迷境。
找不出区别,分不清方向,再美丽绝的仙境也在没有出路的无尽中变得诡异压抑。
足以叫每一个妄凭徒步离开的人心生绝望。
龙的飞行轨迹也引证着戈贝利尔的想法:祂只向上飞。
只一味的提升高度,而没有在这片领域中前进一步的打算。
直到他们升至云层,再从厚实的云层中破出。
世界陡然一暗。
真有趣,明明抵达了灰云上方,天却黑了。
在地表所感的光源,原来是一场心构筑的温柔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