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帮着岑伤避免了这一次的死亡,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月泉淮四chu1看了一下,便发现这个梦境与上次的雪原不同,gen本没有所谓的出口,也没有一个较为薄弱可以攻破的地方,无论他探查了多少次都是这样。
这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幻境。
追杀也一直没停,即便岑伤躲开了最开始落下的巨斧,后面还有从地面突然冒出的尖刺、不止从何chu1gun落的巨石,从对面she1出来的弩箭或不知何时出现的gun油湖泊等致命的陷阱。这些东西花样百出地将岑伤小小的shenti变得残破不堪,将他亮晶晶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而且这些事情都发生得极快,快到岑伤甚至连一声好痛都来不及说。
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东西只会杀死岑伤一人,却很识时务地、甚至已经到了诡异的程度去避开月泉淮,这个地狱似乎是为了岑伤量shen定zuo的,万事万物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在某一瞬间将他杀死。
这是岑伤的梦,他在自己的梦里落入了无边的地狱,被一次又一次地残忍nue杀。月泉淮沉yin片刻,略微不解:按dao理来说幻觉只会呈现出人自shen的渴求,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不断死去活来的状况。
然而岑伤的恶魄似乎对自己被不断杀来杀去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不guan死了多少次,他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挥着不渡,然后浑shen是血地走到月泉淮shen边,说出那句话。
他总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月泉淮的脸,然后说,义父,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虚弱,但是欢喜,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依旧强撑着――shenti是,笑容也是,他从始至终似乎都只想要得到一句来自月泉淮的夸奖。
对他来说也许只是第一次,但是这句话月泉淮已经听过十几次了。月泉淮盯着他狂热的眼眸,终于还是再一次将他拽到自己shen后――他的速度很快,但毫无章法的追杀速度更快。
不断的死亡逐渐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岑伤的恶魄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虚弱,月泉淮不清楚恶魄会不会因为重复的死亡直接消散,但无论如何留给他的机会也并不多了。他蹙了蹙眉,从掌心释放出了一gu内力。内力凝聚成了一只金色的迦楼罗鸟,它往外吐着火球,愤怒且无情地烧灼着目之所及的一切。一只迦楼罗就曾让九老dong直接塌陷,然而此刻十几只迦楼罗鸟前赴后继,这个无边的炼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月泉淮这时候才有些恼怒,恼怒于岑伤的意志有些过于坚定,也恼怒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按照常理,这种梦境的主人一旦受到了什么刺激,幻境都会显现出一些破绽明显的地方――
然而这个地狱没有,它似乎铁了心地要不断nue杀陷入其中的岑伤恶魄,而自己则是莫名其妙被卷了进来,连带着一并无法出去。
“怎么从这里离开?”月泉淮按捺住火气,最终还是问了出口。
“……这,回义父,我也不清楚……”岑伤小声地回答dao,又像是怕月泉淮生气一般,他继续补充dao,“不过,这里是地狱,那应该是……惩罚我的地方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
这是地狱,而岑伤是那个受审的人。
但岑伤已经反复死过不知多少次了,他的xing命必然不会是破局的关键,不论让他再死上多少次都不会有什么意义。
不过既然是受审,那岑伤一定是zuo了什么错事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毕竟幻境无论多强,都是由岑伤的内心搭建出来的――看来这个错误是岑伤自己都无法原谅的,所以他才会创造出一个这样的世界,一个不断折磨、不断凌nue自己的地狱。
月泉淮很少会主动关心别人,但现在也不得不这么zuo了,于是他又问dao:“那你是犯了什么错,要一直在这里死去活来?”
岑伤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