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魄被安抚好后,天极殿内很快就不再有哭声了。胭胭也就休息了“闹鬼”的那么几天,很快晚上又被月泉淮拽起来练剑。
岑伤睡得不好,常常会在胭胭tiao出被窝的时候就被惊醒。外面天色还黑着,他就知dao胭胭又是练剑去了,其实有义父看着她,所以岑伤也不必多担心。但后来感xing还是占了上风,他起床躲起来悄悄看着天池边上的胭胭――或许是在看胭胭吧。
他现在已经知dao是谁在月下传授胭胭剑术了,于是他盯着天池波光粼粼的水,心想哪怕只有自己看不到,那感受一下也是好的。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义子,当时教授他们泉映千山的也不是月泉淮,而是月泉宗的一位剑术较好的弟子。毕竟月泉淮的义子数量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岑伤是被他亲手所救又如何?义父肯定是没有时间和心思一一过问的。
不过迦楼罗斩十诀倒是月泉淮亲自教的,而且在众多义子中,也只有岑伤这个新月卫之长一个人学过。
习剑时总是免不了有些肢ti接chu2,岑伤自然会生出一些旖旎的心思。但月泉淮对待剑术的态度一向十分认真,所以岑伤即便是胡思乱想,脸上也不敢多表现出来一点。
习剑结束后,岑伤往往就已经shi透了。他常常为此厌弃自己,又偶尔会觉得这并非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当然,这种想法,他自然也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学会迦楼罗斩十诀,义父自创的剑诀jing1妙非常,而他即便再是天赋异禀,也难以迅速地参悟――一直到义父仙逝的那一年,他都没有完全学会最后一式。
这之后他又忙着复活义父,更是没有时间沉下心来钻研剑术了――岑伤没有义父对武学与剑术的痴迷,他只把剑术当zuo一个工ju,能更好地替义父排忧解难的工ju,如今义父都已经不在了,他再学又有什么用?就算复活需要杀人献祭,那怎么杀不都是杀吗?
胭胭的剑术现在已经有模有样,月泉淮觉得她在十二岁之前学完整套泉映千山应当不是什么问题。而胭胭自从知dao他是自己的父亲后便想法设法打听他的消息――当然,消息有好有坏,胭胭不知dao究竟该信哪一个,她同样觉得消息有真有假,比如他们说当时大多数人都恐惧这位笼罩在武林之上的阴影,但胭胭觉得月泉淮虽然算不上平易近人,但也远远说不上十分可怕。只不过她也同样不能tiao到月泉淮眼前问:爹爹!听他们说你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tou?是这样的吗?
其实她现在还没有真的和月泉淮谈论起他其实是自己父亲的事情,月泉淮也没有主动说起来过,但胭胭实在是太好奇,于是她只好在休息的时候开门见山说dao:“岑伤哥哥说你是我的父亲。”
说罢,她悄悄观察起月泉淮的脸色,但月泉淮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知dao会有这一出。他点了点tou算是承认了,然后又dao:“岑伤还说什么了?”
胭胭想象中的父女重逢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不过她的父亲也确实与一般人差了太多――他外表年轻、武功高强,想来反应与寻常人不一样也是正常的。她想了想,然后说dao:“他说……他说我娘早就去世了。”
该说他说得对还是错呢?月泉淮想。罢了,现在就算告诉胭胭真相也没有什么用chu1。献祭结束后岑伤能否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让她知dao自己娘亲还活着又有什么用?她极有可能要重新接受一次娘亲的死亡,还不如让她默认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了。
若是岑伤还活着,那个时候再告诉她真相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