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还在昏迷当中。
月行空是一个没有物yu的人,他现在shen上的这点钱还是端木珩给他的。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睡山dong吃烤鱼差点被当成丐帮倒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带着仍在昏迷当中的魏华就不好继续这么zuo了。
徒弟是病号,得好好休息,要睡客栈ruanruan的床、nuan烘烘的房间才行。
不过好在这位病号不需要花钱看病,不然端木珩的那点钱估计连回天极殿的路费都不够。
当然,主要还是魏华离开长白山去龙泉府的时候,月行空快把天极殿这些年的所有家当都给魏华了。所以月行空现在才会shen无分文,兜比脸还干净。
垣虚gong不是个好地方,魏华虽然有着想要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tou的强烈yu望――但是归gen结底他所倚仗的也只有这一gu强烈yu望罢了。
所以月行空当时能给的也就是些钱再加上天极殿首徒的名tou,更多的只能让魏华自己去争取:钱是让他在察觉到不对后及时跑路用的,天极殿首徒这个名tou是让他多少能得到自己的庇护,别遇到太大危险。
当然,月行空也知dao,月泉淮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他真的想刻意针对魏华,这一个名号无论如何都是万万不够的,尤其他还只是一个常年待在深山、手中无权的二长老。
但准备好了一切的月行空并没有料到魏华被月泉淮注意到,恰恰是因为这天极殿首徒的名tou。
然后,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魏华被秋阳神功的反噬吓了个半死,在华山之上病急乱投医,花高价买了一堆人参。他却偏偏忘了长白山上的人参比人都多,也不知dao他是不敢回长白山,还是不愿回长白山。
月行空是第一次养孩子,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无奈。
很多年前他与月泉淮比试过一次,知dao月泉淮的脉象有异,他当时还告诉了月泉淮一些调理的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月泉淮有没有试过他提出来的方法他不清楚,但他没想到这方法有朝一日居然还会用到自己的徒弟shen上。
月行空很清楚,秋阳神功的反噬只是被暂时压制了下去。虽然他有能力一直替魏华压制这样的反噬,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也许是感知到了最为舒服的环境,月行空带着魏华刚回长白山没几天,魏华就醒了。
他对自己竟然还会醒的事表现出了极大的惊异和惊喜,然后在看到师父后又立刻乖乖地闷不zuo声了。
他只是有点冲动、有点急功近利,但并不是傻子。他只要稍微一思考,就知dao自己其实是被师父救回来的,如果没有月行空,他大概会毫无疑问地死在九老dong。
宗主不可能,也没有那个意愿来救他,从秋阳神功反噬、他开始自燃的那一刻,他就知dao了。
他有太多话想说话,又不知dao该说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丢脸――心不在焉,大闹一通,最后还是没闯出什么名tou,还一并牵连了自己的师父,害得他不得不离开天极殿来救自己。
或许不是师父不愿意教自己,而是自己真的没这个本事,而师父也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魏华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遭,昏迷的时候又时常会梦到自己被秋阳神功的反噬活生生烧死。所有的自大、急躁、狂妄在此刻都变成了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对自己的质疑,魏华突然感到了一丝恐惧和不安――他怕师父会不要他。
月行空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拿来自己煮好的药让魏华喝下去,这药也许不能治本,好歹可以治标。魏华面色苍白,但是月行空没有主动提起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想贸然谈起,只是nie着碗的手略微用力,直到骨节泛白。
他一仰tou喝下去了,药苦得厉害,比以往都要苦,月行空趁机sai了一颗糖山楂给他,像是哄孩子一样,声音里竟然有些欣wei:“华儿长大了,我记得你以前喝药都要分好几次喝的。”
这算什么?
魏华tou晕目眩,糖山楂起初的甜与酸都无法让他清醒一点。月行空的态度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zuo一样,可越是这样,他越感到不安。他没办法厚脸pi地把所有事都当zuo没发生过,又不敢主动提起来,生怕月行空会一秒钟变脸,直接把他撵出去。
他不能……他不能离开师父,也不能离开天极殿。
月行空放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魏华则盯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魏华不知dao自己要如何表忠心。
他是靠替月泉淮杀了不少挽花刀派的人,才得到了端木大长老的引荐,进而有机会见到月泉淮的――他那时太过喜悦,以为自己将要出人tou地、扬名立万,所以没在乎当时的任何疑点。
――直到进到九老dong,魏华一心想着龙脉,岑伤则看戏一般,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宗主为何会赠他《秋阳神功》。
魏华那时才知,这都是因为师父。月泉淮曾想收师父为徒,被师父拒绝过,所以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