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那就聊聊你师兄？那天晚上，他简直像神仙一样。我也见过很多修士变，大多是威猛的，还第一次瞧见能变成狐狸，又秀气又漂亮出手又狠，孔雀一样的狐狸尾巴，亮得和太阳光似的。往日我有眼无珠，竟然以为你比他厉害，果然师兄就是要强过师弟啊。”

        “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在我妹妹还有留手，也好在统领大人念在我往日的功劳，只是将她送了回去。来日我再慢慢赎罪。你说，我还能见到她吗？她还会恢复正常吗？”

        李甲瞥见他的

        “别，我都不敢信你了，你少打他的主意。”

        李甲早被关在里间，因过错更大，打了三十杖，关了二十日。虽不在一，但能隔空聊天，见到有人进来格外亲切：“兄弟，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这回被你坑惨了，还好无人死亡，不然罪就更大了。”

        他靠着墙蹭了蹭，依然毫无知觉。又是好几天过去，非但没有改善，反而似乎范围更广，难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毒？

        “我说的是正当的法子。”

        但没想到的是，他还听到了一阵拐杖杵地的声音，以及铃铛的微弱响声。

        吴琦心中当然也有着一丝希望，嘴上却说：“只是关怀同门罢了。”

        “……病。”

        “没用错啊。第一天晚上，你不是没搭理我么？别急啊。”李甲理直气壮，“你师兄那么厉害，你帮我在他面前说说好话呗，说不定能帮我救我妹妹出来。”

        如今的梅元知，已经是风最盛的人物。就像当初的东宁府一样，几乎所有艳羡、崇拜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上，不至于像前些日子那般无人问津，更不至于被派到这里来送饭。

        吴琦：“师兄？你怎么会来？”

        其实问出口之时就已经知了答案，但真的听到耳朵里，滋味又是不同。吴琦接过饭食，感觉到手里的碗都格外的和：“师兄这几日不用忙么？听见外面热闹得很。”

        这也不假，吴琦也留意到了，师兄对待李甲，除了基本的礼节以外总是冷冷淡淡，几乎不会多看一眼。他故意：“你干的事说的话，又有哪点能讨人喜欢的？”

        “兄弟，我再也不乱说了，你可得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临走时，梅元知为他看了看伤势，笑：“好得很快，再过几日，等我问过大夫，看看能否给你带瓶酒来。”

        便听李甲哈哈大笑：“果然这样才会理我！”

        一连好几日，梅元知都如期而至。

        “好了许多，只是这几日不知怎的，麻木的感觉越来越重。”

        闲聊一阵，只是些嘘寒问，不曾深入。毕竟里面还有一个人在，说不了什么话。

        “你也看见了？”对于李甲故意贬低自己，吴琦一点也不生气，这是自然的事。气的是，当日所有人都看见了，唯独自己因为伤势只看到一大片的亮光。

        吴琦被他的话气笑了：“守什么东西？没文化不要瞎用。”

        百无聊赖，只有彼此可以聊。偏生吴琦心里有事，总是不理会他。他自说自话了一阵子，也有些没趣，忽然提高音量：“你师兄――”

        “你还没死心？”

        “救不了你，总该尽点心意。”因不方便，梅元知将饭食装在背篓里，取下来递给他们。

        吴琦从心事里回过神，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也许是麻药未散，过段时间再看看。”

        24等

        所谓禁闭室，只是几间搭建的茅草空房，石造的床上堆满稻草，糙得很。

        近日来，总觉得背上的感觉越来越弱了，像是有一块肤不是自己的一样。

        晚间，紧闭的门终于打开，饭菜的香气飘了进来，是到了送饭的时间。

        吴琦没有理会他，走到墙边坐下。

琦接过来，苦笑，已提前预知自己这十日绝不会打开看一眼。

        “我又没瞎！那么明亮，在场谁看不见？简直让人心惊肉……难怪你要为他守如玉。”

        “我倒觉得他像是看不惯我。”

        “无非是为了讨好上要过来的官，一些无用之事。”梅元知摇，“清洗路屋舍也就罢了，张灯结彩实无必要……”

        待他走后，李甲酸酸：“你说你师兄讨厌你，我觉得他在意你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