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明天回来,那不论如何都是够的;
出征在外,一定没什么好吃的,他想着多一点,能让那个挑剔的贪吃鬼过过瘾;又担心材料消耗的太快了,撑不到审神者回来。
这样想着, 烛台切光忠又努力伸出手去,继续去挑那浮在水面上的红豆,可指尖是颤抖的,抓了几次都没抓中,那些红豆敞着口子飘在水面上,张开了嘴,大声的嘲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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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去手入室躺下才可以,要快点,不然,被他看见现在的样子,可不帅气。
回来。
【你这些有什么用呢?在你神隐了他以后?】
……
眼眶里是涨的,眼球和眼眶接的地方疼得像是要裂开,但男人是不能哭的,所以他一滴泪也没有。
他挑红豆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审神者一定、一直都,比他更痛苦。
他能什么……
假如他一周以后回来,那每天可以十几份;
他……会回来吗?
可他,能什么呢?
【他恨你还来不及呢!】
……现在想这些没有用吧,至少,要把最后这点能的事情好。
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就好像用光了全的力气,心脏像是被铁丝勒住,抽搐着,剧痛,又都不敢一下,好像只要心脏不了,就可以不去想这个问题的回答。
假如他一个月才回来,那每天只能四五份;
会……想见他么?
他能的……
于是,只剩下这个了。
能死,至少要活着给他歉,活着赎罪……
“哐当”的巨响过后,那盆他捡了很久的红豆合着水洒了一地,豆子得满地都是,太刀怔怔地看着一地狼藉的厨房,一点一点地贴着后的立柜,坐在地上,捂住了脸。
本里的琼脂剩下的不多了,掰着指数下,大概还能上百来块。
他只是很普通的一把太刀,也不稀有,战斗力也算不上强,是随可见、每个审神者一年要刀解上千振的大路货。
烛台切光忠的脸上感觉到了刺痛。
如果只是刀就好了,就不会伤害到主人,不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如果是人类也好,就可以像他一直梦到的一样,什么都不,只护着他,可以和全世界为敌。
假如他三个月才回来……
他拿开手,看见了手上生出的骨刺,摸了摸脸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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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至少让他一回来就能吃到想吃的东西。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都知我知我都知我
“真糟糕啊,这样就不帅气了,他更不想见到了吧……”他喃喃自语着,慢慢地,用手抠进接的地方,把那些骨片和鳞片一点一点地撕扯下来。
肉被撕开很疼,暴力剥离暗堕的表征很疼,但已经感觉不到了,心脏,灵觉一直疼得他无声地惨叫,已经习惯了。
【他不会回来的】
明明是很不想被当成菜刀的,也经常有“刀剑还是应该在战场上杀敌”的想法,但此时此刻却非常庆幸自己擅长厨艺。
【伪善!假惺惺!】
【你猜他会不会担心你在里面下毒?】
他慢慢地,把那些沾着血肉的脏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撑着台面站起来,拿了笤帚清扫地上散落的红豆和水渍。血珠顺着脸颊、指尖低落在地上,他就一起扫进簸箕里,然后也倒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