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本wan的一瞬间,江纨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穿过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前庭,路过整整齐齐的落叶堆,正殿里已经摆上了jing1心制作的茶点。
江纨摸了摸旁边的茶壶,还很热,应当是刚砌上的。
但他没有看见他想念的那个shen影。
江纨的心直直地沉下去。
并不是没想过烛台切光忠可能会不想见他,他zuo过的一切本就没什么被原谅的余地,可在漫长的、暗无天日的折磨中,他总会抱有一丝侥幸,他喜欢的刀依旧是爱着他的,等一切过去就能得到一个温柔的拥抱。
“主殿?”
江纨听见了短刀担忧的声音。
“啊,我在。”江纨努力地挤出了个笑容,想要安抚稚nen的短刀,“我没事,我去上面换下衣服,退退和大家先安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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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没有。
江纨还怀着一点侥幸,顺着残留的灵力轨迹一路找过去,但一无所获;每一chu1的灵力都是刚刚留下的,但他就是找不到人。
那振向来温柔的太刀,在刻意躲他。
江纨在假山旁边站了一会儿,转shen走向天守阁。
一路上,他的脚步都是虚的,刚一走进屋子,那gen崩了太久的弦一下子断掉,他就双tui一ruan,跪倒在榻榻米上。
那些长久以来被他强行压下去的、盘踞在四肢百骸里的疲惫在这一瞬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占据了他shenti的每一个角落,让连一gen手指tou都动弹不得。
不行啊……还没结束……
明明一直都忍耐、坚持的很好的,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就突然崩溃了呢?
江纨在心里斥责着自己没用的shenti。
只是……只是咪酱不想见你而已。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么?
为什么会……感觉到这种百无聊赖的绝望?
眼前一点一点的变黑,他最后的记忆里,只剩下了酸涩的鼻腔,和汹涌而来的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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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审神者直到晚饭前才被发现。
这并非出于付丧神们的疏忽。刚刚换下出阵装,就有按捺不住的短刀想要去找审神者,但被大人们按住。
“让主人一个人待一会儿吧,他很累了。”
一整个下午,天守阁都安安静静地,毫无动静。
到了晚饭的时候,陆奥守吉行忍不住上楼去找,才发现门口、房ding、对面的树上已经蹲了好几振刀。
“不进去么?”爽朗的太刀挠了挠tou,不知dao同伴们在这里演什么雕塑。
山姥切国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shen下了楼。
陆奥守吉行被这没tou没尾地反应弄得一脸懵bi1,又看了看其他人:“你们进来么?还是要走?“
“你进去就是了。”坐在栏杆上的大和守安定tou也不回的背着他说。
陆奥守吉行看了看房ding,又看了看对面的树,若有所思地点点tou,推开门进去,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蹲在天守阁对面的cu枝上的短刀低声抱怨了一句:“……不干点好事。”
下一秒,他就听见天守阁里传来了陆奥守焦急的喊声:“主人??主人!!”
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shenti已经先冲了出去。
天守阁的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然后轰的一下掉下来了——但他们谁都顾不上门的事情。
审神者就倒在门口的位置,眉tou紧皱,脸颊上还带着前夜里被按在青石板上侵犯的时候ca伤的血痕,闭着的双眼下有清晰的泪痕,眼pi偶尔地颤抖一下,显然是睡得非常不安稳。
短刀伸出手,探了一下审神者的额tou。
tang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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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的病来势汹汹。
这个人类一贯像是块永远不会屈服的ying石tou,什么折磨凌辱都能ying吃下来,除了最开始被神隐shenti的排斥以外,几乎没有病过;就算是粟田口家和安定偶尔没轻没重弄出来些严重的伤,也只是休息一两天就会像没事人一样主动出现在他们的屋子里。
可这次,像是要把之前所有的病都补回来一样,审神者说倒下就倒下。
他中间断断续续地醒来过几次,失焦的眼神在围着的付丧神们shen上扫了几下,然后就又疲惫地阖上。
“抱歉……”那对薄chun因为高烧而有点发紫,审神者闭着眼睛,轻声dao歉,“我……稍微……睡一下……很快就……”
药研藤四郎从旁边换了块新的shimao巾,拧干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无济于事,勉强撑着换完了mao巾,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天守阁。
天守阁和粟田口的屋子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