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尚且来不及回答,付丧神的金瞳里出的就滴在了他的脸颊。
烛台切光忠哽咽着问:“您都……不知怎么保护自己么?”
他的泪打在江纨脸上,就像是打在审神者心尖尖上。江纨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男人的眼泪,可刚抬起一点,就被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抓住了手腕,按在没有暗堕痕迹的那边口。
“您听过么……‘主辱臣死’。我是您的刀,您觉得疼一分,我就会觉得疼三分,您如果受辱,我会觉得生不如死。”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哪怕全本碎在这里,我也不会再让您……”
江纨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失语。
没有的事情,他是个很差劲的人,和高洁的付丧神们相比,他的痛苦不值一提,甚至罪有应得。
——但他看着烛台切光忠的眼睛,却说不出这样的话。
咪酱是……真的……真的……觉得他很重要,就算是他这样糟糕的审神者,还是会被温柔的太刀认真地侍奉。他这时候再说那些丧气的事实,就好像是在辜负烛台切光忠的真诚了。
“咪酱。”
他喊他的刀的名字。
烛台切光忠带着泪的眼睛看着他,一边是正常的金瞳,一边是带着血色的兽曈。
江纨觉得都很漂亮,连那半边的骨刺都很漂亮。如果不是暗堕的危害的话,他甚至觉得不净化也没什么不好。
“不行哦,咪酱了正确的事情,不能后悔。”他笑着说:“如果再选一次……不论再选多少次,咪酱都要神隐我,要忍耐,要耐心地相信我能把大家带回来,知么?这是命令。”
他抱住烛台切光忠的脖子,把人搂在怀里,不顾骨架的膈人,在呆愣住的太刀耳边轻声说:“咪酱……被咪酱神隐的感觉很好哦,那时候我就知,咪酱是相信我的。”
“等我回来很辛苦吧……我不够强……所以不敢见你,才让你等了这么久,才让咪酱变成现在这样,咪酱应该……怪我才对。”
“您在说什么!”
“男人带着哭腔说话可不帅气啊!”江纨放开他,细细地去他眼角的泪水,认真地说,“现在这样不好么?我在这里,活蹦乱的,大家也都在,我会去把今剑和岩带回来,如果不是咪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因为我痛苦的时候,咪酱会更痛苦,所以咪酱忍耐的比我更多才对哦!咪酱才是大英雄!”
烛台切怔怔地看着他,几次想要辩驳,又都收了回去,最后只能苦笑,“您这样夸我……我只会觉得更愧疚。”
“咪酱知的吧。”审神者轻声说。
“什么?”
“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会去仓库外面,坐在墙边上,和咪酱背靠背待一会儿。”江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