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房的门口看见了正在和“江纨”说话的小天狗，稍稍安心了些，心想果然只是错觉，可能是灵力有些紊乱，于是走上前去想加入他们的谈话，没有任何防备地——他看见了自己口绽开的血花。

        “阿纨的哥哥要登基了吧，他会不会被留下来啊……我才不要别人，就算帝国把他们皇帝换过来也不要！”

        年纪大些的刀剑尚且能勉强镇定的告诉自己“他不会晚回来的”，小短刀们难免有些忐忑。

        几百年了，是不是他们可以再一次拥有自己的归属呢？

        他们开始秘密地准备结契的仪式，希望给江纨一个惊喜。

        ——没有人能想到，他们交付了全信任的、准备把自己也交付出去的对象，会和自己的孪生弟弟交换份，并且为了不让弟弟暴，把他们的喜好格和一切细节都告诉了弟弟。

        “我们……我是说……”五虎退怯生生地开口，即使已经是独当一面的领军者了，这振小短刀在生活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弱气，“我想……阿纨……是不是可以……”

但说什么呢？有谁能责怪呢？他们一起生活了几百年，彼此之间都太过了解了，在气上尚且有些想不通，此时冷静下来，都知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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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纨至今不知那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说。

        无法说出口，即使回忆起来都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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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在他心脏上的，是今剑的本。

        “阿纨又不知我们要和他结契……他会不会在那边喝醉了什么的，就晚回来。”

        “江纨”那张他们熟悉的面容上，是他完全陌生的表情。他手上着的毫无疑问是符纸，已经被激活，显现出萤蓝色的光芒。

        他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的，但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说什么——因为他们也都在想类似的事情。

        然后他们的人类回来了。他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依旧温柔沉稳，偶尔有点脱的小可爱；付丧神们偶尔也会感觉到一些违和感，但很快又打消——那毫无疑问是他们的人类，熟知他们的格和喜好，就连偶尔夹个菜都从不会出错。

        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次普通的省亲，人类质子离开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他们依旧聚在一起吃饭，讨论公事，明明是习惯了的事情，但总觉少了些什么。

        按捺不住的今剑决定去找他们的人类，旁敲侧击地暗示一下，让他早点回来。

        有些不巧的是，下一个灵气贯通的日子，和帝国的新帝的登基时间很接近。“江纨”回去参加登基典礼的行程是早就确定了的，他们也不可能让他错过自己亲人的登基典礼。

        太痛了。

        即使是最稳重的几振太刀也都对此喜闻乐见，数珠恒次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笑容，被记者拍到，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那种隐约的心悸感通常只会出现在战场上的危机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议会山上会出现。

        他们给江纨的信任，被江纨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别人，让别人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们；而在血案过后，江纨仍旧选择包庇对方。他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或是为了血缘的羁绊，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而在他踏出门的几分钟后，岩的灵直觉就开始疯狂地预警。

        ——江纨舍弃了他们。

        没有人反对，明明他们在想和帝国的质子签订契约，这样万分危险的事情，因为对江纨的信任，都好像变得没有风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