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皎,四下无尘。光华liu照,如纱似雾。静夜深山,薄薄一片月色笼住一片葱郁竹林。
竹叶萧瑟,夹着一条羊chang小dao。李莲花shen上罩着一层朦胧月辉,走在这条小路上,边思索边缓步前行。
他明明走了很久,却丝毫不觉得疲惫。
今夜的月光极亮。不仅照清了李莲花脚下的路,也描摹出竹林深chu1丝丝袅袅冒出的寒烟的形状。
李莲花记不清自己为何会深更半夜的,在这样一片明显鲜有人至的竹林间赶路。
只有一个强烈的念tou一直驱赶着他向前走:这片竹林深chu1,有一个自己一定要寻得的秘密。
可是juti是什么秘密,他又记不起来了。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它,他同样也不记得。只是这个强烈的念tou驱使他,一直往林间深chu1探寻。
行行复行行,忽的李莲花面前出现一个一shen劲装的人。他显然也在寻找些什么。
李莲花定睛一看,竟是笛飞声。
十年未见啊……李莲花一瞬间有些恍惚,脸上却不自觉的lou出微笑来。
他快步赶上前去。
笛飞声显然也看到了李莲花。他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睁大,眼里翻gun出许多忽明忽暗的情绪,又随着他闭上眼睛的一瞬,沉入眸中深海。
十年……十年了……
笛飞声的手扣到刀上,已经zuo好了和李相夷ma上再战一场的准备。可当笛飞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李莲花却是笑嘻嘻的一路小跑着,跑到他shen边,扬起了声音听起来十分开心地唤他:“笛飞声!”
笛飞声默默歪了歪嘴角。他直直盯住李莲花,正要ba刀,忽然惊的一愣。即使十年不见,李相夷也不该变成此等模样吧?可是他见李莲花脸上除了欣喜再无其他,又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时踌躇该不该开口。
一般人如果变成这样,见了人绝不能还如此自然地笑着打招呼吧。
一瞬间笛飞声的心里掠过许多念tou,按在刀上的手又放下,目光忍不住一直扫过李莲花的touding。但最后他还是没有问,也没有ma上提出比试,而是勉强镇定起来,先开口dao:“李相夷,别来无恙啊?”
李莲花没有注意到笛飞声的惊疑与勉强。李相夷,很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一瞬间,他自己竟也觉得有些陌生。他低下tou,微微笑着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什么李相夷。李相夷早就葬shen东海了。李莲花,我现在是李莲花。”
笛飞声皱眉。
这吊儿郎当的zuo派,太不像李相夷了。
竟然还说李相夷死了。他十分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李相夷,他所认定的唯一对手。
笛飞声暗暗握紧拳tou。他暗暗咬牙,声音阴沉,觉得自己被人耍弄了:“你要是死了,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又是谁?”
怪不得,怪不得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因为改了名字。笛飞声心touhan恨,不屑地开口:“李莲花?你的新名字?”
“这个名字可真不怎么样。”
李莲花带着淡淡的嫌弃,看了笛飞声一眼。
笛飞声想到十年间苦寻无果,竟是这种可笑的原因,怒上心tou,更进一步否认:“不好。不如李相夷更衬天下第一。”
李莲花皱眉,心想笛飞声可真够缠人的。他也再一次强调:“如今我真是李莲花了。”
笛飞声冷哼一声,咬着牙加重声音纠正:“李相夷。”
他生气李莲花那无所谓的语气,随意的态度,好像自己十年的寻找追逐都是一个笑话。他冷着声音说dao:“我一定会打败你,成为天下第一的。”
李莲花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他更加无所谓地摆摆手:“是李莲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他又补充dao:“不过也随便你。不过是个名字。”
笛飞声却不依不饶,一字一顿的重复:“李相夷。”
李莲花挑起眉mao:“李莲花!”
“李相夷!”
“李莲花!”
“你!”李莲花摇了摇tou,比倔强,他实在比不过笛飞声。但他此时实在不愿在此纠结,想了想,李莲花决定换个话题,开口问dao:“老笛,这大半夜的,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笛飞声一直盯着李莲花的脸,闻言ma上不甘示弱地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李莲花耸一耸肩,十分坦然地说dao:“其实我也不知dao。我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喽。横竖无事,就当散步了。”
笛飞声哂笑一声,眉tou深锁:“散步?散步走到这荒山野岭里?李相夷,你是不是当我傻。”
李莲花无所谓的笑笑:“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倒是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笛飞声忽然拉住李莲花的手腕,搭上李莲花的脉门肆意探索。李莲花猝不及防被他一扯,扯到笛飞声跟前来。二人四目相对,李莲花甩甩手,发现甩不掉,也就由他去了。
笛飞声在李莲花的脉门上摸索一番,隐忍的情绪在暗色的眼眸中翻gun,星眸剑眉直直的盯着李莲花的眼睛:“李相夷!你的内力呢?!你难dao不是为那神药而来?”
李莲花第一次听到这里有“神药”,心生好奇,面上却不动声色。笛飞声忽然愤怒的甩开李莲花的手,脸上浮现出压抑的焦躁,狠狠瞪来:“李相夷,这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
李莲花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垂下tou不让笛飞声看清他的表情。笛飞声只提了内力,没提中毒,这很奇怪。李莲花细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shenti,发现他的shenti久违的轻盈舒适,手脚也是nuan的,就好像从来没有中毒一般。
李莲花至此确认今晚的一切都透着古怪。他想了一想,依然不动声色,决定先不提起中毒一事。再抬tou,李莲花摸摸鼻子对笛飞声笑笑:“和笛盟主打了一架,如今只是失去了一些功力,这也不算什么吧?难dao笛盟主这许多年,又还好过?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