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隐隐升起一酸涩的柔情,还是想要帮他一把。他希望那药能治好他。
想到神药的传说,李莲花的心随着茫茫月光飘忽转,心里有一丝隐约的悸动,又压抑着不敢多想。
等了一会儿,李莲花的心逐渐回归现实。梦再好,毕竟诡异,待久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他想着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消磨时间,李莲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药暂时不能吃,要不我们再四找找,有没有什么方法先出去?虽然神药就在眼前,”李莲花忽的有些促狭,“笛盟主你看得到,吃不到,未免可惜,可是来日方长,先出去再想办法不迟。”
笛飞声紧紧盯着李莲花,不知不觉脸上飞红一片,脖子上有汗珠下来。他好像十分紧张,李莲花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又觉得心里某抑制不住地蠢蠢萌动,有什么东西着压力极力想要破土而出。不知不觉他的背上也冒出汗来,却越发想要逗逗笛飞声,主动朝笛飞声走了一步,却见笛飞声僵却坚定的也朝他走了一步,结动,发出低沉的一声:“我……”
笛飞声心如鼓,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四周万箭齐发,尖利的箭矢破空而来,闪着凌厉的冷光。
笛飞声下意识的朝着李莲花大喊一声:“小心!”随即刀挥开剑雨。李莲花的反应也很快,立刻使出婆娑步躲闪。然而箭雨密集,一支利箭直冲李莲花而来,笛飞声立刻拉住他偏向一边,挥刀去挡,李莲花没想到笛飞声忽然冲过来,猝不及防,一口气没提上来,脚下一歪,几乎落进笛飞声怀里。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四目相对,鼻息相接,发丝缠到一,心声此起彼伏。
笛飞声大声怒斥:“李相夷!十年不见,你的功夫竟荒废如此吗?”
李莲花中毒十年,法尤在,力却大不如前,内力虽还剩一二,为避免毒发,使用却总需瞻前顾后。眼下箭雨突发,他又被笛飞声搅扰心神,爆发片刻之后,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他心里自嘲起来,面上却不显,只是抱歉似的温和笑笑:“哎呀,确实疏于练习,让笛盟主见笑了。”
笛飞声愤其不争,但还是抓着李莲花腰带,带着他躲闪。他也察觉出李莲花似乎有异,心里火冒三丈,但仍奋力挥刀,劈开箭雨。李莲花几乎半靠在笛飞声怀里,一边借力和他一躲闪,一边抽出吻颈,与笛飞声一防御箭雨。箭雨逐渐密集,好几次利箭着二人的发丝划过。
二人奋力躲闪,衣袍翻飞之间,一支利箭本应被笛飞声挥开,却因笛飞声奋力去护怀中的李莲花,箭过笛飞声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顷刻间沾满一片衣衫。李莲花皱眉,笛飞声却毫不在意,只继续挥开箭雨。
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箭雨终于停歇。二人得以息。
刚一站住脚,李莲花一把拉过笛飞声的胳膊,着急想查看他的伤口。笛飞声却一把稳住胳膊,拒绝李莲花的查看,不甚在意地说:“一点小伤,无碍。”
李莲花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武功厉害,就能不不顾了吗?”他心里着急生气,又怕动作太大反而弄痛笛飞声,和笛飞声拉扯半天,只撕开了他染血的衣袖,出狰狞的伤口。李莲花嘴上越发严厉起来:“什么小伤?你没看见了这么多血吗?”
笛飞声本不愿在李莲花面前示弱,可到底底气不足,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皱着眉小声抱怨:“十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他又很是不服,对李莲花立目横眉一眼,半是真心发问半是奚落嘲讽:“倒是你,怎么能接受如此羸弱不堪?当年赫赫威名的李相夷,如今连一阵箭雨都抵挡不住了吗?”
李莲花咬了咬嘴,忍了又忍,终究是受了笛飞声的奚落,没有告诉他自己究竟如何,只强调了一遍:“我现在是李莲花。”
难在梦中还要和笛飞声详细的掰扯自己怎么中毒怎么渡过地十年吗?李莲花不想,他到底还有一丝尊严,因此同样不想在笛飞声面前,诉说自己如何倒霉落魄。况且此时说这些,除了徒增烦恼,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