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关上房门,去柜子里找出一套估摸着笛飞声也能穿的衣服,让他换上。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无奈,说:“笛盟主,你不知别人和你说‘天色已晚’,是问你要不要留宿的意思?”
所以笛飞声拒绝李莲花,然后在门口笔直地站着,把那悲风白杨运了一遍又一遍。
笛飞声很快地点了点。
笛飞声没能想太多,他动作先于他的思考。
李莲花低着,看着笛飞声的鞋尖,开口说:“今夜天色已晚。”
即使李莲花一上床就打着哈欠躺下了,本没去看笛飞声,笛飞声仍然背对着李莲花,飞快地换了衣服,然后十分小心地在李莲花边躺下。
笛飞声说:“那是因为山路弯弯绕绕,其实绕了许多远路。如果用日促,即便带着你,半个时辰也够了。”
笛飞声这才发现,李莲花这里只有一张床,他留下,是要和李莲花同床共枕的。
李莲花笑了,侧过子,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笛飞声进门。
李莲花困极了,感到侧一沉,放了心,几乎一下子就睡着了。笛飞声在这张小小的床上,极力还和李莲花保持了一点距离,仰面躺着,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虽然以前也在一起睡过,现在因为心里起了别样的心思,笛飞声反而不能光明磊落起来。
莲花一起洗澡,然后被李莲花发现自己了,感觉李莲花不会因此乖乖和他燕好,反而可能一通嘲笑,还会打草惊蛇,之后更难开口。
到了夜里,李莲花觉得冷,边又有笛飞声这样一个热源,李莲花受到引,不知不觉就贴到笛飞声上。
李莲花额前的碎发朦胧了他的神色,笛飞声目光如电,扫了李莲花一眼。
等到李莲花终于洗完,笛飞声也差不多被屋外的海风干了。就是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干的衣服不再整齐,一块块贴在上,泛着一层层白色的盐渍,靴子上还沾了一大块坭,没能因为被风干而掉落。
等到终于把一天的活都忙完,天色已经很晚了。然而笛飞声完全不知疲倦似的,还打算起告辞回到自己的住。
笛飞声心开始加速。以前一起睡的时候,李莲花也会这样不知不觉贴到他上,他虽然觉得麻烦,但每次都会默默伸开一条胳膊,让李莲花贴得更近一些,更多一些,缓解他上的冷。那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的笛飞声只觉得气血又开始上涌,开始心猿意。
李莲花眨眨眼睛,忽然有些疑惑:“你为什么对到武通镇的路如此熟悉?”
李莲花毫无所觉,自己走到床边翻上床,自觉地靠里躺下,给笛飞声留出一半位置,说:“笛盟主就别客气了。你要是全脏兮兮的,可别上我的床。”
笛飞声有些窘迫:“不用了。”他不太想当着李莲花的面换衣服。
直到天蒙蒙亮,笛飞声上的火也没有消下去。笛飞声心想,这也不是办法,如果等李莲花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更是没法解释。他索把心一横,解了衣服,开始自己动起手来。等到快要释放,他挥手勾来自己之前的里衣,在上面,又运功把衣服销毁,半点没留下痕迹。
等到第二天早上,笛飞声穿着之前李莲花给他的衣服,然后穿上了自己的外衣。李莲花虽然十分疑惑笛飞声的里衣怎么也找不到了,但是暂时也只能不了了之。他看着笛飞声皱皱巴巴还带着盐渍的衣服皱起眉:“要是想买衣服,离这最近的武通镇也有十里地。只怕一来一回,一天就过去了。”
屋门口,倒是李莲花有些于心不忍了。虽然不知笛飞声平时到底住在哪里,但附近是绝对没有地方给笛大盟主睡的。
李莲花继续:“所以你要住下来吗?”
笛飞声淡淡地皱了一下眉。他觉得李莲花话里有话。于是他看着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