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鲜见地没有zuo梦。
这对他来说,是件不折不扣的稀罕事。他的恩师是一名梦魔,理所当然地、梦中也成为了他接受教育的场所,到了现在,虽说他早就过了需要人教导的年纪,但那名梦魔依然经常入梦与他见面。
所以,完全不被梦境所打扰的真正睡眠是少之又少,导致他刚刚被异样的响动惊醒时、着实茫然了好一会儿。
他并不是自然醒,因此“重启”的速度格外地慢,在他回想起一切之前,便下意识抱紧了瘦弱的妻子,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凛的ti温很低,就算用团团厚被子裹起来,里tou往往也是一片冰凉,是不能指望他自己nuan和起来的。因此亚瑟便养成了抱着他睡觉的习惯,红龙过高的ti温正好与之中和,达到一个对一般人来说很舒服的温度。
“唔。”凛低低哼了一声,并没有挣扎。这不太寻常,换zuo以前,不guan是真的想挣脱还是zuozuo样子,他总要扑腾几下的。
今天怎么这么乖……?
虽然是件好事,但过于好的结果也是值得警惕的。亚瑟就皱起眉来仔细观察他,果然非常不对劲。
首先,ti温有些高了,以普通人的标准是没什么,但这是凛,他的状态可说是浑shen都热了起来。还有,呼xi声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急促,好像chuan不过气来。
“凛?发烧了?”亚瑟利落地坐了起来,“我去拿药。”
他刚想翻shen下床,就又觉得不对――虽说各方面都符合发烧的特征,但凛不是一个只会等待别人照顾的人,但凡没有发热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他都会自己去治疗自己,不愿意让他人插手。
亚瑟便伸出手去探凛的额tou,却被后者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凛?”
凛没有回话,只是重重地chuan气。金发骑士眯起眼睛,他想到别的可能xing,比如那位长姐、掌握着非凡魔力的摩gen的手笔。要知dao,摩gen是决计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结果、婚礼的举办却很顺利,没有任何人出来搅局。
“还好吗?能不能说话?”亚瑟轻言细语dao,“你对自己的状态有什么tou绪吗?视情况而定,我会去寻求梅林的帮助。”
床上的人剧烈发着抖,一离开亚瑟的怀抱,凛就好像很冷一样蜷起了shenti,但是,听到亚瑟的发问,他还是勉强打起jing1神,咬牙切齿dao:
“这、关他什么事,都怪你……”
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尤为响亮。这让亚瑟陷入了茫然,或许……是先前喝醉时zuo得太过分了(他记忆很模糊),但凛应该没有受伤才是。
“怪我……?”他疑惑地重复dao。
他的妻子却不愿为他答疑解惑,只是艰难地像驱赶猫狗似地挥开了他的手,之后仿佛是非常难以忍受地“哈啊”地chuan了口气:
“……gun远点。”
这下chu2到了骑士的逆鳞,不列颠的红龙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扳过黑发魔术师的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
“听着,”亚瑟碧绿的眼眸在黑暗中发着冷光,“这与你的shenti有关,我不想听搪sai之语。”
“……”
仍是不愿意pei合的样子,凛的tou低垂着,连眼神都不想与自己对上。亚瑟更加恼火,止不住怒火上涌,便一只手继续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nie住他的下巴向上抬:
“看着我,说话。”
……不要只是一言不发,不要这样对我。骑士在心中哀求dao。他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若是连敬爱之人都无法守护,有什么脸自称是骑士呢?
就算再不愿意,凛的表情也暴lou在了亚瑟的视线中――少年模样的魔术师意外的表情恍惚,面色chao红,除了还有一双努力维持清醒的shirun眼眸在怒视着自己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ruan趴趴的了。
这符合生病的症状,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总觉得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类似的情态。
……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他一边暗自思索,一边温柔地抚摸凛的脸颊,刚刚有些太强ying了,温和的态度才能缓解人的压力,尤其是在对象是凛的情况下。这位年轻魔术师的内在可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可爱――他min锐、阴鸷而多疑,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他朝消极的方向理解。
就像现在,即使是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所怀疑的柔和目光注视他,他也依然会拍开这只手。然后,指尖果然传来了……温热的chu2感?
“…………?”
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亚瑟瞠目结she2地地瞪着面前的人,这是梦里都从没出现过的景象。凛主动把他的手指han进了口中,像讨食的小猫一样蠕动着she2tou,绵绵地yunxi着。
“你、你这是……”金发骑士有些胆怯地dao。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掐自己的大tui,万一醒了、就不好办了。
温ruan的chu2感liu连在指尖,仿佛这样就已经很舒服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