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躲在鬼面后的阴翳的眼睛,审视着自己儿子,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明明刚进来时这刑室还能让人感到一丝阴冷,但现在方多病上竟沁出了薄薄一层汗,他知单孤刀一定是在怀疑他的儿子是否有背叛他,只是到底是父子,饶是单孤刀也不可能上来就直接严刑拷问。
单孤刀就这么直直看了方多病半刻钟,才:“我儿,你可知为父此刻叫你来是为何事?”
方多病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喜是怒,但也绝无半点父子间温情,他敛了敛心神回:“儿子不知,请父亲明示。”
单孤刀却答非所问:“上的伤养得如何。”
“已大好,父亲可是有什么事交代儿子去办?”
这一来一回父子相称,但二人一个审视,一个小心翼翼地回应,如履薄冰,对话间透不出半点父子间的温情。
单孤刀:“你可知,你养伤这几日,我盟中出了细?”
方多病心如擂鼓,暗果真如此,于是更加小心地斟酌言辞:“竟有此事,儿子近日并未离开房间,竟不知我万圣遇到如此麻烦。”
“不过幸好,这叛徒已经抓获,就在旁边吊着,你去看看是否认识此人。”
方多病自然没有与万圣任何一名弟子有什么多余的深交,但单孤刀此番定是怀疑他与细有什么来往。可他与单孤刀毫无父子之情,又刚好之前忤逆他在先,便只能依言上去辨认。
方多病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方才眼角余光瞥见,便觉那人眼熟,如今凑近仔细辨认,便认出这脸上因受刑而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前几日扶自己回房,还要为自己上药的弟子。
那名弟子虚弱地回望方多病,嘴里嗫喏着什么,但方多病绝迹不敢凑上去听。现下种种的确与自己不利,怪不得此人先前要如此殷勤,往常受责罚,可没有人多看他一眼,莫非这人就是存着拉他下水的心态?亦或是,单孤刀对他的试探?
不是哪种,理不好,只怕是要速速拉他去种,他便再无用了。
他如避洪水猛兽般转走开,忙撇清与此人关系。
“前些日儿子犯错受罚,受了点伤,不良于行,便是此人送儿子回房,除此之外儿子便再未见过。”
“你受了伤,他不是还送了药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