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打赌成了斯内普的某种习惯。
第一次是个意外,那天对邓不利多汇报完任务,斯内普jing1疲力竭,他可以坚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睡,但路过总bu客厅时,那张沙发好像有魔法那样召唤着他。或许是内心知dao总bu很安全,或许是出于对那张古老沙发的好奇,严于律己的魔药大师偶然间放松警惕,想着歇歇脚也没关系,社员本就有权使用这里的一切。
结果他gen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布莱克到达很近的位置,斯内普才发现。他没有急于睁开双眼,宣告苏醒意味着要应付布莱克的嘲笑,他从不害怕这个,但他仍然很累,跟布莱克吵架远不是他此刻最想zuo的事。他甚至希望布莱克哪怕就这么一次能忽略自己走开,让他多睡一会儿。
布莱克没有走开,而这沉默的僵持中,斯内普正变得越来越清醒。他意识到自己zuo出了今天的第二次错误决策,睁眼的机会已经被错过,如果这会儿他在布莱克有任何下一步动作前“醒来”,等同于自认方才是装睡。布莱克不会放过他,装得越久,被迫承认时就越难堪。抱着近乎破罐破摔的心态,斯内普索xing进一步地zuo出熟睡的样子,看布莱克打算耗到什么地步。
在敌人面前装死祈求逃过一劫的动物,感觉可能与他此刻差不多。斯内普zuo好了准备要在布莱克有任何ba出魔杖的征兆时“惊醒”,大概是神经过度min感造成的幻觉,格兰芬多的目光在他shen上的落点清晰可辨,斯内普甚至能说出它走到了哪儿。等待可能比被布莱克打算要用的咒语命中还煎熬,他在对方的注视下芒刺在背、度秒如年,但既然已经决定随布莱克的行动防御并进攻,为了不输掉事前的拉锯,斯内普的一bu分大脑开始猜测布莱克会用什么咒语,以缓和滋生的焦躁情绪――这大概可以算是赌约的chu3形。
当他想到对方可能会企图把自己吊起来时,布莱克的脚步移动了,斯内普下意识地睁开眼,这其实宣告了布莱克的胜利,但那人没看到。他背对斯内普,走向通往地下厨房的楼梯,脚步比先前要轻。斯内普可以轻易地ba出魔杖将他击倒,然而装睡半晌就为了从背后偷袭(这次)没攻击他的布莱克,就算对他来说似乎也失于幼稚。
厨房的方向传来对方给自己弄食物的动静,短时间内布莱克是不会回来了,斯内普又在沙发上坐了几秒,起shen去拿bi炉边的飞路粉。
他没花太多时间去想这件事,它仅仅是潜伏在他意识边缘,偶尔探出tou来张望,像只讨人厌的耗子。这不需要意味着什么,愤怒和仇恨毕竟是消耗人的东西,在邓不利多bi1他们为凤凰社握手言和之后,即便他跟布莱克之间,也可以有那么一两次休战。什么都没发生,布莱克走开了,而他“不知dao”,没有任何改变出现。
第二次是不必要的,他没那么累,只是散会后多跟金斯莱交代了几句,而那只老鼠在他抵达客厅时烦人地钻了出来。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斯内普知dao其他人都走了,布莱克正chu1理用来喂鹰toumashen有翼兽的东西,格兰芬多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来,而等他进入阁楼,再次现shen可能就是半夜。时间窗很短,这好像荒诞地为犯蠢提供了一项理由,斯内普走向沙发,卧倒。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布莱克上了楼,懒洋洋地拖着个颇有分量的袋子。一gu肉干的气味飘进鼻腔,斯内普清空思绪,不让自己的睡姿lou出破绽,静候可能的袭击。这次他没睡迷糊,对自己正在zuo的事很有把握――只要他不去细究自己到底在干嘛。
格兰芬多停下了,他可以听到对方的tou发hua动的声音,布莱克肯定是歪过脑袋观察,像只狗那样。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在提防之余juti想什么,对方就重启脚步,拖动袋子往楼上走去。
1995年的万圣节,斯内普第一次造访莉莉的坟墓。那里堆满鲜花,感激波特夫妇用生命结束战争,就好像他们是手挽着手、慷慨激昂地走向终末;然而现实是他们对朋友的背刺毫无防备,狼狈、恐惧、绝望地遭到杀害。黑魔王已然回归的当下,那些相信魔法bu粉饰太平的人们写在卡片上的溢美之词,在暗夜里显得尤其讽刺。
斯内普挪开几个花环,看到墓碑上刻在一起闪闪发光的两个名字。是波特的名字与她并列,他用最后的生命保护莉莉,并在彼岸继续与她同行。他翻越的每座山后都无人等待,他发誓用余生换取的原谅永远不会到来,他只是假装没有看清。
然后他去了格里莫广场12号,客厅空无一人,正满足条件。斯内普找了个相对舒适的角度躺下,第一个正式的赌约诞生:如果布莱克对我念咒,我就跟他打一场;如果布莱克叫醒我,我就告诉他一切。
而布莱克几乎没有停留,直接穿过客厅进入厨房,烤火鸡的香味飘满整间屋子时,斯内普离开了。
渐渐地,这就形成了规律,或者说对斯内普而言形成了规律。被那种特殊的疲惫感包围时,去总bu的沙发上睡一觉成为了备选项,每次他都设立一项赌注,“如果布莱克叫醒我,我就给卢平zuo这个月的狼毒药剂”,或者“如果布莱克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