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又哼了一声,好像对他的撞还满意,扭又回了柜台,弯腰掏出一只布满灰尘、肮脏透的瓶子,撴在柜台上。然后他就用一块脏抹布咯吱咯吱地起了玻璃杯,阿尔别无选择,只得起去拿。即便进入巨人营地时,他的步伐也不像这样谨慎。
“保守了点啊,不觉得吗?”
他们活在失去小妹妹的世界快一个世纪了,这个世界早就遗忘阿利安娜·邓不利多存在过,曾备受伤害伤害也被深深地爱着。阿尔想象不出自己要怎么到,时隔两年,每一次的呼仍如此难熬,他竭力前行,本不敢回看。
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那句话是问自己的:“不用了,谢谢。”
“Hog’s Head. Hogwards’ Head Master.”阿尔心不在焉地咕哝,就着瓶子喝了一口,还真是普通的黄油啤酒,意从他胃里扩散开,“我能看出为什么。”
“啊-哈。”酒吧老板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就说你迟早会把不该带来的人弄进我地盘。”
“那就黄油啤酒。”
“听说了。”阿不福思回到柜台边,叮叮当当地了通准备,又走回来,凶巴巴地将一杯汽水扔到哥哥面前,都洒到桌面上了。
他们各自喝光饮料,邓不利多在桌面上留下酒钱,带着阿尔离开了。阿尔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酒吧老板背对他们整理着货架,似乎本没注意到。
“那就去三把扫帚,猪酒吧不接待白占座位不点单的。”
“你要什么?”
阿尔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阿不福思的行动,开间酒吧似乎颇为符合他从前对阿不福思的职业设想——但当时那设想中还包照顾阿利安娜的分。
“我接任校长后不久,偶然发现了这间酒吧。”老邓不利多一副看了好戏的样子,魔杖一点,清理干净桌面和酒瓶。阿尔再次注意到对方拿的不是自己的魔杖,那魔杖看上去异常古老,杖有许多凸起。“到现在有差不多二十年了,难以置信,不是吗?”
咯吱声停顿了一下,酒吧老板恼火地把破布扔下,好像自己在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被打断了:“就好像你付得起似的,小子。去喝你的饮料。”
老人微笑,啜饮自己的酸味汽水,“需要外出的时候,我常告诉别人我要去猪酒吧喝一杯。奇怪的是,到现在也没人拆穿过我。”
“他还活着。”两人走在空旷的大上,他低声说,感到自己听上去又蠢又幼稚,“他也老了。”
“要什么?”老不耐烦地扫了另一个长发老人一眼,嘟哝着问。同时阿不思说:“阿不福思。”
“我该付多少?”
一百多岁的阿不福思抬起一条灰白的眉,蓝眼睛越过兄长盯住他。阿尔几乎大气不敢出,与年迈的弟弟对视。他坚信阿不福思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毕竟没有人能真的看到“永远”,不是吗?在这个时间点,阿利安娜已经死去快一个世纪了。
阿尔眨眨眼:阿不福思居高临下瞪着他,就好像他是个不懂事的小鬼。
“出了个意外。”老阿不思和善地说,领阿尔就座。那些怪人都没回,但肯定在偷听。
又高又瘦,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发和胡子。要是没见过老阿不思,阿尔大概一下子还认不出他。
“从这里的卫生状况来看只有瓶装饮料安全。”
阿尔便拿着那个瓶子回到座位,用袖子了瓶口附近。即使没开封过,他也怀疑里边的饮料有问题,但飘着尘土的黄油啤酒远不是他喝过最糟糕的东西——而且无论里边是什么,阿尔都会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