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无论是何种境地，她的眉眼也应是极好看的。

        她不不顾一心只想要阻下那枚飞刃，下意识去摸腰间，摸了个空，霎时满的血从到脚凉了个透。

        她在灵前跪了七日七夜，不曾饮食半点。这一副残躯早已到了极限，方才强行运功与秦至欢缠斗至此，内里气息杂乱不堪。

        秦至欢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垂?一摆转过一步一步离去。她走得极慢，似乎是在等顾予轻可以拦住她。

        “你本就，从未欢喜过我，又怎么会信我。”

        只能隐约瞧见那人朝自己奔来，大雪翩翩而落掩住了她的神情，看不分明。

        “你，你说什么？”秦至欢听得此话一时之间神色恍惚，心神俱震，近乎呼不过来。焦急之下又咳出一滩血，咳得她眼眶泛红，使得眼尾那颗朱砂小痣也如泣了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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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顾予轻有些涣散的神志被秦至欢撕心裂肺的叫喊堪堪拉回，她只觉背后一凛冽的气劲刺来，携裹着强大的内力，速度极快。

        秦至欢终究也是当局者迷了。

        寒刃瞬息间穿透她心口。

        “断发为证，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干系。”

        却远不如眼前这女人的心冷。

        她被这力带着往前踉跄了一步，而后跌跪在地。剧烈的疼痛自心口蔓延，她能十分清晰明了地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迅速逝。

        “我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你。”

        秦至欢约莫走了五十丈远，她回去看。顾予轻仍是站着，长玉立，背脊直，就如同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垂首低。

”

        顾予轻别开眼不敢再去看秦至欢人的目光，她背过去，只留给秦至欢一个冰冷的背影。

        可终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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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黑眼眸登时起了一层雾，将清亮遮得失了光泽。长睫一动，灼的清泪缓缓落，顺着瘦削的下颔没入雪中。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极了：

        她已然无力躲闪。

        她息着，口中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往常她惯爱着寡淡白衣，如今这血倒是让她染上了此生最为明艳的色彩。

        她眸中落了悲只静静瞥了秦至欢一眼，便又敛下了所有的情绪，化作冰寒。

        哪怕一言一语，一个细微的动作。只要她拦了，秦至欢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停下。

        她今日是为吊唁而来，没带她的长鞭。

        顾予轻拼尽最后的气力，回去看秦至欢。

        顾予轻听得她这一句一句悲怆的话，翻涌的气息再也压抑不住，差点就要咳出血来。她紧咬着牙，面色比落下的雪还要白。

        作者：血包！组快上血包，先来个几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别嘴。哈哈大型狗血现场，不知你们看不看得开心，反正我写得开心。咳顺便下注了下注了！压这两人第一次谁先1，买定离手！

        “可我那么喜欢你，你明知的，我又怎么会去害你敬重的师父？”

        “顾予轻，你是不是以为我此生非你不可？”她顿了顿，用尽最后的气力吐出一句，“好，如你所愿。”

        只是，她们之间，终究不可能。倒不如借此快刀斩乱麻，好过长久的磨折。

        猛地运起内功踏雪追去，却因内劲受阻又咳出一滩血来，足下动作不敢停缓片刻。

        她口中鲜血不断溢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剑插在雪中，勉力撑着她的子，才不至于立刻就倒下去。

        她只得不顾一切拼个血肉之躯伸手去截，手掌离那柄飞刃堪堪只有一寸之远，却犹如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它从自己的掌前掠过。

        秦至欢登时神色巨变，“阿予――！”

        顾予轻背对着秦至欢，听得她步步远去的声音。到底是没能压抑住吐出一大滩血来，溅在满地雪白上，将白色染成鲜红。

        秦至欢咳着咳着气极反笑，她眼底通红望着顾予轻的背影。肩的雪早已化透浸过衣裳，凉得寒。

        她不曾想过，若是换作了旁人，胆敢迫顾予轻行那种事，她定拼个同归于尽也要将人斩于剑下，哪里还能如这般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只是，再也见不到了。

        顾予轻将口中的腥甜吞下，淡淡唤了她一声：“秦至欢。”

        她咬咬牙转走，林中突然传来一破空的寒刃声，一把飞刃自林间出，带着不可阻挡的凌厉攻势，划破长空直取顾予轻后心。

        再加之受了内力反噬，心中又郁结难消，气血攻心，如今还能站着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她紧握着剑，勉强止住颤抖。左手撩过一缕自己垂下的墨发，在秦至欢的注视下，反手一剑，一截墨黑长发断落，散在白雪中，黑白映衬。随即一字一顿说：

        前命门破了个血，鲜红的血登时层层晕出，将她的白衣染了个透。

        剑尖不受控地颤着，她往后别了别，没叫秦至欢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