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耳边空空dangdang,今天没有人掩饰好一切,再等着他清醒,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玩笑。
萧炎很僵ying地转了一下脖子,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痛苦和绝望似乎被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钝化了,离别像是很久以前的事。苍白的光透进来,照着那枚熟悉的戒指。它正安安生生地放在桌上,毫无动静。
老师走了。
梦zuo了多久,他才真正醒来?
“你这就要走?”
“嗯,”萧炎点点tou,“我停留太久,该继续往前了。”
萧鼎无奈地笑笑,他知dao萧炎是那种留不住的孩子,眼里只是兄长的关切。
海波东沉默地听着,掌心里握着枚装满了药材和一些qi物的黑色纳戒,所有人都知dao是给谁早早准备好的。
他总归是幸运的,因为有这样多的人坚定地爱他。
“各位,我想去中州,”萧炎说,“我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我想变强。来日方长,等我下次再回加玛,一定让大家刮目相看。”
周围的人欣然点着tou,应和着,所有人都知dao,萧炎是应当高飞的雄鹰,也是这里大多数人的希望,他总该走向远方,他总该带着那样多的期许和希望,zuo得更出色。
或许只有那个人,愿意倾其所有,只为给他一个短暂休憩的梦。
解决了加玛帝国的诸多事情,萧炎把常常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dai在指上,回tou深深望了一眼即将阔别不知多少年的故乡,然后展开双翼,向远方飞去。
他在中州认识了很多伙伴,却始终如同一个人,一个人和许多势力结缘、结仇,在生死之间寻找机遇,没有人知dao他是谁的弟子,那个在中州消失了太多年的名字已经被很多人淡忘了。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呢?那些血色的、温nuan的、充满离合的夜晚,是不是他在离别太漫长的岁月里,自顾自编造出的支离破碎的梦?镜中花,水中月,少年所有不可强留的执念,都变成了这样一场荒诞的梦境,来挽救岌岌可危的他自己,教会自己所谓离别的意义。
没有人知dao他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他也没有时间再回到米特尔家族的后院,去探到底有没有一个花月之下的泉池。混沌的思维被cu糙地sai在裂feng里,以至于自我怀疑的恐惧锈蚀了无数记忆。
他开始讨厌睡梦,沉眠似乎隐隐带了分离的意味,梦境又让他分不清现实。
直到四方阁大会,他对老师的挚友说,我是药尊者的徒弟。
风闲笑了,眼里是怀念的泪光,似乎等了故人太多太多年。透过他,萧炎看见了老师。
他没有和风闲回星陨阁,而是继续闯dang,星陨阁是一个约定,老师答应过要自己带他回去的,老师一定会的。
在那之后,他不再压抑修为,三年的坚实基础让斗气节节攀升,只一年,就到了斗宗巅峰。
“该去魂殿了,”他又听见自己说,周围是玄空子,风闲,天火尊者,小医仙等人,眼前是魂殿分殿的布防图,丹塔黑乎乎只点了几盏灯,无端地非营造出神秘的气氛来,怪不得老师不喜欢。
“该去救老师了。”
他又呢喃了一遍,似乎是说给自己听:“该去救老师了。”
风闲听见这话似乎微笑了一下,然后转tou看向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