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得很响,显而易见的烦躁,邵群靠着墙一手插兜,面色平静,从他昨天听了黎朔的那番话开始,这一天没有好受过,他必须要点什么才行。
时隔三年,如果他再拿着比曾经更美好的东西去向锦辛求婚,他会不会再开心的对着自己笑,像那个午后一样。邵群不确定,他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自打锦辛离开,他的房间一直空着,锦辛以前有时候回来住,家里佣人会提前打扫好,三年没有住过人,房间里早已没了他的气息。
“他们会同意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把握,三年前自己去时,他们并没有多欢喜。如果不能把锦辛带回自己边,那他…就算跪死在他们面前,也一定要让他们同意。
邵群在他挂断电话后立即给他发来一条信息,并且在微信里试图添加他的好友,赵锦辛犹豫一瞬,点了同意。
阳光很好,落在青年漂亮纯净的眉眼上,他的心在那一刻止不住的紧缩,被那一笑浸得酸。锦辛拿着花跑到他面前,笑着和他说,王子要和公主结婚,他的笑比起手里的玫瑰更艳丽夺目。
邵群出来时,并没有回自己房间,他拾梯而上,去了三楼。
摆设没有被动过,是锦辛离开前的样子,衣柜里的衣服少得可怜,他的大分东西被留在香山别墅,锦辛走得急,只带走了一些必需品,日常用品一度留在那里,陪伴了他三年多。
邵雯并不惊讶,她现在哪有心情聚不聚会,锦辛此刻能离开是最合适不过,赵锦辛挂断电话索关机,登上万米高空时,殊不知邵家正发生着怎样的一场暴风雨。
――宝宝,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理一切的,求你别放弃我!
至于是什么事,赵爸怎么也不肯言明,赵锦辛抱着狐疑的态度登上前往纽约的飞机。
“我懂你,我就是太懂你才会拉着你,你以前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你现在跑去跟爸说,说你喜欢锦辛,想跟锦辛在一起,你猜爸会不会一枪打死你。”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一巴掌扇醒了他。
“邵群,你疯了,在我们面前疯一疯也就算了,你居然打算在爸面前玩真的?”
赵锦辛不想明白他的理是什么,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他想说点儿什么,最后删删减减,什么也没留下。
“你跟他打什么架?算了,你之前说的话不是真的吧?”
着一个赵家一个邵家,当初一叶障目,千帆过尽后方才明白,是他天真了。
“没事,宝贝儿。”
我跪坐邢台上,只为求得一个原谅!
“雯姐,很抱歉,我有事需要回美国一趟,聚会的事下次吧,下次我再回去看你们。”
“爸现在在书房,你去说,看看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再说,姑姑那边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姐,我以为上次在病房里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你脸怎么了?”邵群着猪脸出现在赵锦辛家楼下,还好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邵群望着手机里那行“正在输入…”很久,逐渐趋于平静,表情紧张凝重,最后驱车离开。
“我一会儿去见爸。”
“姐,我不是玩儿,我是认真的。”
“你以为你的那些事儿能瞒得住爸?他现在没对你动手只是你还没碰到他的底线。你喜欢男人也好,不结婚也好,这些爸都能容忍。”
除了负担与痛苦,一腔孤勇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已为错误买单,不想再重蹈覆辙。
赵锦辛最终没能去参加邵家的家庭聚会,聚会的前一天,赵荣天打来电话,让他必须回美国,有重大的事情需要他回去一趟,口气毋庸置疑。
后来大姐找到他,让他和锦辛断开,搬出去似乎成了紧急的要事,走之前他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朵花,趁着夜色,他悄悄带走了它。
桌子上摆着个空花瓶,那里早已空了,表面落了一层薄灰。邵群想起来,有一天的下午,他站在窗口,锦辛在花园里抬对着他笑,手里拿着那朵刚摘下的玫瑰,艳滴。
“我当然知你不是玩儿,你认真的才要命。你让我叫他回来,我去了,我以为你有分寸。”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声音陡然变大,好在屋里的隔音效果很好。
邵群回了邵家,邵雯早早在客厅等他,他刚踏入大门,邵雯便拉着他进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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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跟黎朔打了一架而已。”
这花瓶三年来没有移动过位置,谁也不知它里面曾经插入过一朵求婚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