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我因为工作原因要去西藏一趟。组织上派了任务,我得在上海西藏之间打个来回。刚出上海城这一dao还好,一路向西走了几天,等进了横断山脉这地界,地图就不灵了;弯弯绕绕,官dao都还没修到这里。那车轮在泥地里开着直打hua,只能换了ma车乘着进山。这片算是云贵地区,多是少数民族,给赶车的老乡cao2着一口nong1重的乡音与我秘书攀谈着。我犹记得那天大雨,山里静得只能听见雨点子砸进泥里的声音,腾起白色的雨雾像云。那天的ma车也晃,摇晃得我直慌神,我也不知自己是睡是醒,恍惚之间就像是进了仙境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雨停天也暗了,我们才翻过山到了镇上。这边陲小镇倒是有些异国风情,店面装修行人穿着都跟上海不一样,看着也是新鲜。我和秘书找了招待所住下后,想上街找点吃食,那旅馆老板给指了主街尽tou的一家店面――其实多年后我才想过来,那老板大概是觉得上海人就爱红灯酒绿,吃个晚饭也得找找乐子,于是便引我们去了那镇上唯一的一家酒吧。可当时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心想着能来碗热茶nuannuan肚子,不guan三七二十一,拉着秘书就直奔那酒吧去了。
然后就在那遇见了一万三。
酒吧里不喝酒只吃饭的毕竟少见,我实在感觉自己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只得闷tou吃饭,可吃到一半却用余光发现同样格格不入的存在。一截白晃晃的手腕闯入了我的视线,在空中挥动着,昏暗的酒吧里显得格外刺眼。我抬tou顺着找过去,就看见了一万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唯一一次见他。那天他手腕上dai了个银镯子,黑暗中偶尔闪着细碎的光。他坐在二楼靠窗一边,似乎在发呆,眼神放空着。那时的我猜测他一定同我一样是个外乡人,听不懂这里人的七嘴八she2,只能一个人喝酒排解寂寞。心中正揣测着这个男人的shen世背景时,他就突然把视线移过来了,吓了我一tiao,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中相接,我一下子红了脸,有种背后偷窥被抓包可得羞耻感。我记得我当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后他被叫下了楼,才知dao原来他不是酒客,而是这店里的伙计。下楼后他一弯腰进了吧台,开了彩灯摆开了一套盎司摇壶,竟然开始调酒了。酒吧里tou调酒师表演花式也是收费的,他这边一开始动作,整个厅里好像都亮堂起来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一万三shen上,我也开始名正言顺地偷看他。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忘了那天晚上是怎么结束的了。一万三似乎连着被点了好几杯鸡尾酒,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看得我眼睛发直,可他却一次也没失手过,反而越来越兴奋,脸上笑意越来越明显,酒吧里的气氛也逐渐高涨。我趁着那个热闹的氛围,怂恿秘书也找他点了一杯什么。他调完酒,端着托盘来到我们这桌,我感觉他是发现我一直在看他了,他与我对视,然后放下酒品笑了笑,在一边脸颊上挤出一个漂亮的酒窝。
等他终于忙完手里的工作,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他托着一个高脚杯,晃晃悠悠地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