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可见醉意还是在的。他索借着酒劲抛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刚刚为什么不过来？”

        李忘生语气很轻很温柔：“没准备好。”

        谢云故作不懂，挑眉又问：“泡个温泉而已，你要准备什么？”

        李忘生环在他颈上的那只手慢慢地一路下，最终虚抵在他口上，稍稍撑起子笑了笑：“自然是准备师兄心中正在想的那件事。”

        理智最终折在李忘生的温柔手段之下，谢云满意地凑过去亲他，一边顺势把又岔开来些，李忘生会意地主动贴紧他坐得更近。方才谢云被热气蒸熏了好一会儿，漉漉的水汽凝成晶莹细密的水滴顺着额角眉梢无声无息地不断落下来。此刻既然他非要李忘生也被他沾上那种暧昧的水痕不可，李忘生也只能由着他的在自己的脸颊颈项上为所为，后腰却被他稳稳掌住了捧着凑向他。彼此的腰腹隔着浴袍被浸透了的布料紧贴着对方，两人不知疲惫地亲了好一会，息着分开之后李忘生就连眼角也都是鲜绯红的，长而翘的睫微微颤动，整张脸上更是沁出一层腻的艳粉，当真是色如桃李。

        彼此凝视了大约十秒钟，谢云抬手在他眼尾情难自已地摩挲了两下，开口却问：“眼影是不是没卸干净？”

        “师兄竟然连这些都了解？”李忘生不禁莞尔，“可是，我们一整天都在待在一起的，我哪有什么机会化妆？张嘴就来。”

        “也是。”谢云随口应了一声，被他呛了一回也不以为意，脸上笑意反而更，大大方方在李忘生眼角又飞快地亲了一下。随后他长臂一捞，兴致从池中漂浮的木托盘上摸出那份酒店自制的导游图册和李忘生一起翻看起来。李忘生安静地任由他把自己揽在怀里，轻微调整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背后所倚靠着的是一块壮紧实的膛，风中隐约又开始有了冻雨凝成的雪，细雪飘落在他们的肩，又不着痕迹地遽然被温泉水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