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和穹先一步推开店门。
“请问有人吗?”少女清脆的声音在店内响起,“我早上预订了几个花篮,现在过来拿――”
“诶!刃叔,怎么是你!”少年惊讶的声音紧随其后,“你在这那我妈呢?她不会也……”
丹恒听见了里面的响动,终于也迈步走向店内。
“卡芙卡没回来,我定期去复检。”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开了花店,真的难以想象……”
“这个你问卡芙卡,她说这是治疗的一分。”
“可是叔你的手那样……能剪花吗?”
“不仅能剪花还能剪你,小鬼。”
穹抓了抓后脑勺,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后的嘿嘿一笑。刃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地往门口靠近的脚步声望去,然后瞳孔就是一缩。
丹恒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度遇到对方,显然也有些愣怔。穹见他进来,热情地向自己的两位小伙伴介绍:“这是我刃叔,我妈病人里的钉子,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然后他又转向刃:“叔,这两个是我朋友,这边这个女生是三月七,那边那个……”
“丹恒。”刃先一步,皱着眉一字一顿地叫出对方的名字。穹吃了一惊:“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刃又抬手按住了脑袋,显然丹恒的脸让他回想起了许多不太愿意回想的事情。穹见他样子声音有些紧张:“你没事吧叔,难又……”
“我今天吃药了,”刃言简意赅地答,他不再看丹恒,“……卡芙卡没跟我说他是你朋友。小姑娘,你定的花篮就在那一边,拿了就走吧。”
“诶,哦哦。”三月七没预料到男人会突然跟自己讲话,忙不迭地点了点脑袋。刃说完便穿过花店后方的一扇挂着布帘的门,去向了后方。
三人将那些花篮搬到小推车上,正要走,丹恒踌躇了一下,朝两人说:“我还有些事要跟那位先生说,你们先回去吧。”
穹神色有些担忧:“需要我陪你吗?我叔的脾气不太好,而且他好像对你……”
丹恒摇了摇,他没有兴趣让自己的朋友知自己跟那男人之间的荒唐事。
“那……那你小心点别刺激他。”穹小声地嘱咐了几句,丹恒点了点,说过一会儿会追上他们后又返回来店里。
他放轻脚步走向后方,撩开挂在门上的门帘。那男人背对着门,似乎在修剪花束。然而手却抖得厉害,一不小心将花枝上开得最艳的那一朵剪了下来。丹恒这下知打折区的那些花束都是怎么来的了。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框:“刃先生……”
男人似乎吓了一,翘起来的发抖了一下。他转过来,看见丹恒微微蹙眉:“你怎么没走?”
“我来还你钱。”丹恒迈步走近,说着掏出钱包,把折在夹层的几张钞票掏了出来。
“我不是说给你了。”看见丹恒的走近,刃又下意识地掐自己的左手,纱布下渗出些许血来。
“我不要。”丹恒将钱放在桌上。刃盯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那天是丹枫的忌日,我喝的有些多了,”刃掏出一烟,夹在手里,自顾自地说着,“而且那时候没眼镜,认错人了我很抱歉。”
“……我都不知他什么时候死的。”丹恒说。这是事实,他是在收到不知什么人给他寄来的一箱称是丹枫的遗物的包裹时才得知自己的这位兄长的死讯。
“你不知……”刃夹着烟的手微微颤着,“你确实不会知。”